这个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上午下了一场雨。雨中清凉的气息还弥漫在空气中,让空气润湿得都能凝出水来。
爸爸望了望已经完全消散的残阳,转过身来向我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正对着小说看得起劲,自是不愿意离开那段精彩,只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去。“我们出去走走吧。”爸爸又说了一次。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却是无端的带上了一种威严的感觉,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期待,让人无法拒绝。我只好放下了手中的书,理理头发,与爸爸一同出了门。
走出门,就与微风撞了个满怀,风中带着雨水与不知名野花的香气。呵,好清爽!我情不自禁地大吸一口气,肺里立刻充盈了一股清新。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夕阳刚刚消散,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亮了许多。墨色的幕布挡住了天空,虽没有闪烁的繁星照耀,但有五彩的华灯相伴似乎也是极好的。我与爸爸走在马尾河边。灯光照射在河面上,在河中打出一片别有一番情调的光影,微风下的粼粼波光,倒映了一片繁华斑斓之景。河边杨柳也被河面的海市蜃楼之景所迷惑,将长发垂入了一片梦幻之中,在河面画出一个又一个属于他们的字符。那或许是在赞美。微风拂过,我仿佛也融入了大自然,也听得懂那虫鸣鸟叫之声。
爸爸看我放松了许多,有几分得意地说:“我就说还是出来走走好。”然后,他竟然一反平时的严肃,有些孩子气的笑了起来。我低下了头,有些失神的与他一同笑了起来——有多久,我们没有这样面对面的交谈过了?有多久,我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爸爸了?答案却是未知的。
作业繁多这个借口让我把自己锁在了那个小小的房间,不再与父母多说一句话,就那样独自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时钟滴滴答答的前行的同时,在桌前奋笔疾书。有时候,就算是完成了作业,我也会继续呆在房间中,自己看自己的朝阳与落日,自己听着自己的虫鸣鸟叫。
再次看向爸爸,我才发现这些年,爸爸似乎变了许多。曾经那个高大的身躯似乎矮小了许多,那个宽阔的似乎可以抬起天空的双肩也变了,那双宽大温暖的双手早已被岁月打磨,眼前的爸爸,有一瞬间是那么的陌生。一转眼,一刹那,一瞬间,他就这样苍老,而我也这样长大。仿佛昨天我还坐在他的肩膀上,大言不惭的说:“我以后一定会比你强大得多。”那时的他抽着烟,烟熏疼了我的眼,他用胡子扎我,我哇哇直叫,而他却哈哈大笑。
一边走,爸爸一边与我说着趣闻,像小时一样逗我哈哈大笑。走着,爸爸忽然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奶糖放在我手上。“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你还带着这个?真是服了你了。”嘴里含着甜腻的奶糖,再次向爸爸看去,又更加确定,岁月苍老了他的容颜,而那份温暖永远没变。
我们就这样绕着河边走,爸爸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直到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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