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有一个“戏节”。
顾名思义,这个节日就是唱戏、听戏、看戏。且听我细细道来。
村里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就流行唱戏。询问老人,才知道,村里以前有人是戏班子里的,跟着戏班子到处唱戏。随着时间的迁移,以及时代的进步,现在很少有人再去学唱戏了,为了不让这物质文化遗失,村里就开始请别的戏班子来演戏唱戏,而当初的戏员现在都已经上了年纪了。
就这样,年复一年,每年唱戏总不间断,之后,戏节就诞生了。
每逢霜降这一日,村里就会有戏班子来做戏,说是庆祝丰收的。戏是我们这地方称的“老戏”,我不太清楚这称呼,也无人问起缘由,好像那是谁都知道的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村里专门有一大块空地用来唱戏。每逢要唱戏的时候,那场地总要腾出来,即便是原本堆积了许多桑树枝还是稻草什么的。
原本是有人去请戏班子,而现在成了传统,戏班子也就不请自来了。开演前几日,戏班子就早早地到了,还是在原来唱戏的场地,一块大空地,周边都是人家。他们在村里人的热情帮助下搭戏台,用木板支架等熟练地搭造起来,前后左右还要挂上幕布,左边有音响等设备(早些年还没有那么先进),右边幕布后面是各种唱戏要用的乐谱架和打击乐器,二胡、唢呐、小镲等设备,后台还有颜色亮丽的戏服。安顿好,一切准备就绪。
戏班子一来,村里就热闹起来了,一人传几人,特别是老人们,聚在一起诉说着开始演戏的日子,描述着搭台的进程,渐渐地,大家都知道是时候看戏去了。
那天许是农忙的尾巴,大伙儿早早地吃了晚饭,拿着蒲扇、小板凳,聚在一块儿开始闲聊。这多半是老人家们,说说家常,道道戏曲目,什么《五女拜寿》,什么《追鱼》,并期待着。孩子们这天也很兴奋,三五成群,说着待会儿看戏时在一旁要玩的小游戏。大人们则忙于工作,很少有人对戏感兴趣。天色渐渐暗下来,秋日的微风赶着白天的温暖,拂过脸颊,每个毛孔都张大了,人们大口呼吸着清风,舒服极了。赶场了,一路上老人、孩子,还有少数年轻人,有说有笑,欢声笑语似一曲动听的歌谣。月色下,路很亮堂,指引着前方。
终于到场了。
已是人群满座,还不时往旁边加长板凳。年过半百的老一辈期待着,在这个时候他们和旁边的人问问好,聊聊近来的生活,七嘴八舌,人声鼎沸。
随着“锵,锵”两声,人群霎时就安静下来,戏开始了。
台上穿着古装的少女,两袖似水,荡漾起伏,和缓有度。高挑的身段,长长的戏服。长发盘起,梳妆打扮,或是长发及腰,似瀑布直泻,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头上的璎珞、珠簪,闪亮夺目。最美的是脸蛋,瓜子脸,白里透红的皮肤,柳叶吊梢眉,玲珑剔透会说话的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似仙女下凡,让人想起《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
大伙儿会为戏中热闹的地方欢呼雀跃,几个热爱戏的年轻人大声地拍手叫好,有时还上台搞怪,和戏员对对台词……一场过后,在下一场准备之时,人们谈论着刚刚的精彩细节,还沉浸其中。无忧无虑,心在戏的天空中遨游……
我像是穿越到古代,静静地欣赏。不知是越剧啊还是什么剧,咿咿呀呀,虽然我有些听不懂,但是每一个音转儿,每一次拖调,每一句欢快或是绵长的话语,都萦绕在耳,有种奇妙的感觉,很美,美得就像在梦中。
没有绚丽五彩的灯光,没有华丽的服装,没有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气氛融融。戏好看,老人家心里都清楚,笑在脸上,甜在心里。
戏会演上三天或五天,每场都座无虚席,人们怀念的都在此,沉浸在回忆中、戏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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