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毛泽东,人们挂在嘴边的无非是一串口号式的称谓: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战略家和理论家,中国***、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诚然,于党、于军、于国,毛泽东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如果我们做一个假设,当他从万人之上的神坛走下来的时候,我们又应当怎样评价这位伟人呢?在此我想借用某篇文章的说法,毛泽东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理想主义者”,而且是“马克思主义的理想主义者”。
作为一名农家子弟,毛泽东走出了韶山冲,也就走进了一个无比广阔的大世界。这个世界就像一件艺术品的原胚,虽然五色斑斓,却瑕瑜互见,总需要一双灵巧而有力的大手来雕琢。毛泽东也许不知道,他就是这双大手。他在五四运动前后接触和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参与创建了中国***,开始构建与两位19世纪的伟大德国人遥远的回应。他秉持着自由的理想,领导中国人民反击党国政府的围剿,抵抗日寇的入侵,拯救中华民族于瓜分豆剖之际。理想的旗帜挥舞在他的前面,这是最博大的民族理想,革命的人生理想,并在他热情的诗歌中赞美了为实现理想而进行的壮丽的斗争。《七律·长征》就是这样一个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诗歌典范,既写出了红军长征所经历的千难万险,又把红军为了实现北上抗日的革命理想而排除一切障碍、不怕牺牲的崇高精神发挥到极致,达到了内容和形式完美的统一,堪称为艺术精品,千古绝唱。
毛泽东诗词中诸如此类讴歌人生革命理想的警句,时时出现,美不胜收。如“不到长城非好汉”、“无限风光在险峰”、“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等等。在那月没星沉,夜色如磐的日子里,这种革命理想像熊熊燃烧的火炬,照耀着人民前进的道路;在那电闪雷鸣、风雨欲来的时候,这种革命理想像展翅高翔的海燕,呼唤着人民向黑暗、腐朽的势力冲击;在那硝烟迷漫、战火纷飞的岁月,这种革命理想像嘹亮的号角,鼓舞着人民奋勇杀敌;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阶段,这种革命理想则像振奋人心的金鼓,催促着人民去乘风破浪,锐意改革,创造奇迹。
正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正是在生命最后的十多年里,毛泽东陆续发动了“大跃进”和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反右倾”斗争,农村和城市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以至于后来的“文化大革命”,带来十年动乱,十年的伤疤,用了几十年也没有完全医好。据此,有人意图对毛泽东做全面否定。早在《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里,毛泽东已经得到了客观的评价:“他虽然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严重错误,但是就他的一生来看,他对中国革命的功绩远远大于他的过失。他的功绩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
毛泽东后期的错误,也是缘于他的理想主义信念。他对人类理想社会的追求的确是真诚的,尽管是失败的。大同世界,人人勤勉快乐,大家没有私心,共生共荣,这就是共产主义的远景浮现在老年的毛泽东心头的点点滴滴。于是他像年轻人一样***地掀起社会的造反运动,想从根本上颠覆这个与理想社会相距甚远的世界。但是他是一个卢梭式的人物,可是卢梭在文学和思想上受到后人景仰,而他却因此而备受诋毁。只有西方世界站起来为他说话,那个年代青年人的偶像除了存在主义的萨特,便是共产主义的毛泽东,连智商只有75的阿甘也知道从中国带回印有毛泽东头像的乒乓球拍以作纪念。而中国学者们依然用所谓的权力欲支配欲来歪曲毛泽东的追求,纵然深得西方文化精髓宽容和自由精神的浸染,他们不但不允许毛泽东向往理想社会,甚至都不许毛泽东喜欢鲁迅。
美国着名学者费正清在其名着《美国与中国》中说:“毛泽东号称不朽,可能主要是由于他力图粉碎自古统治阶级的传统。他对特权和城市官僚的种种弊病深怀朴素的反感。这种反感在中国人民的心中敲响了警钟,触动了久远以来就有的感情;因为旧中国是世界上以上层阶级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一大典型。”可以说,对理想的追求造就了毛泽东,一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毛泽东,一个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毛泽东,一个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的毛泽东。
对这样一位不以同志也不以主席相称,而纯粹以一名理想主义者身份出现的毛泽东,我愿意致以一个90度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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