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让人连想到不安、恐惧、宁静和沉重。尤其是一个无光的夜晚,那更是许多故事的开端。
沉重的黑暗,带来的是莫名的恐惧,因为未知,所以更加的令人害怕,这时如果出现了一丝光明,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靠近,这是一种本能……
凌晨二点多,万籁俱寂,一名夜归的女人独自走在清冷的路上,“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在路面上回响着,显得很突兀。也许是年久失修,道路两旁的路灯闪闪灭灭,让这条路看来更加的阴森可恐。
“吓死人了!市政局的那些人怎么搞的?路灯坏成这个样子也不修一修,明天说什么都要打车回家!”身穿暴露衣裳的女人不禁抱怨道。
其实像她这种晚上出门营业的女人,走夜路是司空见惯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怎地,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不安,她觉得今晚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为了冲淡心中的恐惧,女人便不停地和自己说话。
“不怕不怕!这条路都走了快一年了,即使是路灯全灭,闭着眼睛也能到家!”
就在这个时候,像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一旁沿路的五六盏本已闪烁不定的路灯,竟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了!
“我的妈呀!”
女人被这突然其来黑暗吓得惊叫起来。
“今儿晚上怎怎怎怎么这么邪性啊,可别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行,明天我非得给12345(市长公开电话)打电话反映反映,老这么下去迟早会吓死人的!”
为了给自己撞胆,女子开始为自己讲故事:“从从从前啊,有个乡下女人走走走夜路,结果遇到了一只冤死的鬼魂……呸呸呸!我这是讲什么呢?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而且肚子里有点墨水,是姐妹里公认的故事大王。
肚子里装着那么多美好的故事,可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阴森恐怖的鬼故事呢?这是否在暗示着什么?她想着想着,一股凉风便从后脊梁上冒了出来,她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女人不住地念着佛,这时她终于看到在不远的前方有一盏灯光,不过,那盏灯光看起来很是诡异。
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急忙走过去,“咔哒咔哒……”机关枪一样的高跟鞋声在街道上响成一溜,恐惧使女人的脚步变得踉踉跄跄。
那灯光,属于一盏看来还颇新的路灯,女人站在路灯底下仰头看着,虽说这盏路灯并不是很亮,但总比一片漆黑来得好。
也许是光明带来了一丝温暖,女子长吁了口气,驱散了闷在心中的恐惧。她借着微弱的灯光向四周打量,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属于刚才的那条街道,也不属于其他街道,仿佛是独立出来的,与她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完全脱离开来。
女人感到很纳闷,同时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她想: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时,她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喂!你们谁看过《动物的伪装》这本书?真是太好看了,没想到自然界里还有那么多生物会伪装自己,就好比竹节虫,它的外形简直就跟细竹子一个模样,捕食的时候,它一动不动地戳在地上,等猎物靠近,它便一下子活过来将猎物咬死!简直太酷了!”
王芳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说着。很显然,她昨晚一定熬夜看书来着,结果弄出两个黑眼圈儿。
“阿芳你别吵,我正在看报纸,唔……今天凌晨两点多,一名夜总会小姐在夜归的途中惨遭杀害,手段十分残忍,女人全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大小伤口,而且大腿和胸部等多肉的地方都被凶手以变态的手段强行撕下,但致命伤却是头部,仿佛是被利器削掉了大半……”
“真是见鬼!报纸越来越不像话了,把一个凶杀案写得这么血腥,还刊登了现场照片,这样还叫人家怎么吃早饭啊!”
牛晓铃虽然口中在抱怨,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蚕食着面前的早餐。
“哇!汉堡!热狗!油条!油饼!蛋糕!牛奶……你是要宴请四方还是怎么着?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吃得完吗?”李净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食物不禁有点头晕。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哪次早餐不是那么恐怖?”王芳在一旁插话,还顺手拿起了一蛋糕送进嘴里。“我还真的很羡慕你,吃这么多东西都不会胖……就算胖也都胖到‘好地方’去了!”
“不要偷吃人家的蛋糕!那可是人家最喜欢吃的草梅味儿啊!”牛晓铃抱怨道,“还有啊,不要用油手随便捏我!”她张嘴做势咬去,吓得王芳一声尖叫。
王芳、李净、牛晓铃,三个个性不同,但却相处异常融洽的密友,同属于“西冷悬疑社”(一家致力于研究神秘事件,同时也进行悬疑小说创作的社团,不才在下我,就属于这个社团),因为三人都喜好研究神秘事件,所以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你刚说的那个凶杀案件听起来好像挺神秘的!”王方突然开口。
“什么凶杀案啊?”牛晓铃一门心思地对着桌上的食物发狠。
“脑子里进水了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嗯,应该说是今天凌晨,一名夜归女人在回家的路上惨遭杀害的那个凶案!你刚才不是还读来着!”
“哦,你是说那个脑袋被砍掉一半,脑浆洒了一地,大腿和胸部的肉也被撕下来的女人?”牛晓铃满不在乎地说。
“没错没错!”
“我还真佩服你们两个,谈论着这么恶心的事情,还能吃得下早餐!”李净露出了欲呕吐的表情看着两位好友。
“这有什么呀!不过就是手法比较残忍的杀人事件而已,跟吃早餐有什么关系?”牛晓铃说完,一口咬住煎得半生不熟的鸡蛋,粘稠的蛋黄一下子射了出来,差点喷在王芳的脸上。
王芳愤怒地朝牛晓铃挥了挥拳头。
“不过说真的,我也觉得有问题,毕竟杀人就算了,为什么要将胸部还有大腿的肉撕掉呢?而且他可以用利器,为什么又要用撕的呢?”李净说。
“好啦!既然大家对这件案子这么有兴趣,不如今天下午一起去调查一下吧!”王芳说。
其她两人当然是连声说好。
此时是下午五点,三个好奇的女孩子正站在离早上命案现场约一百米的地方,目前现场还是有不少警察在那收集证据,三人也不敢太过于靠近。
“王芳,你是怎么知道命案现场在这的呀?新闻恐怕不会报出来吧?”李净不解地问。
“呵呵,一来是这附近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二来你们怎么忘了我大哥是做什么的?”
“哦!你不说我们道真忘了,你大哥是当警察的!怪不得呢。”李净恍然大悟道。
“那有没有办法利用职务之便打听到一点内幕消息啊?”牛晓铃表情鬼鬼地说。
“等等吧,再过半小时左右,他们会休息一下,到时再去问我大哥。”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天色渐渐转暗,金黄色的夕阳披洒在大地上,使一切看上去都血淋淋的。忙碌了半天的警察们也渐渐散开。
“大哥!”王芳冲着一个个子高高,肌肉发达的男子叫道,“我们来看你了,有没有感动得流泪啊?”
王芳的大哥王勇愣了一下,笑着说:“得了吧,别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们这群小妮子,妳们一定是想要知道些内幕才来找我的,对吧?”
随即,王勇抓了抓头发说:“这个案子说来也真的很奇怪,先不说凶手为什么要用撕的手段残害被害人的肢体,光是能撕下肉来这一点,就让人不寒而栗……你们想想啊,一个人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将人身上的肉硬生生地撕下来。还有啊,脑袋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奇怪也就奇怪在这个地方,手里明明有利器,而为什么用手去撕呢?”
“王大哥,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现场的血迹好像太少了一点。”眼尖的牛宵铃突然开口。
“嗯,我们当然发现了,因为若照现在这样的伤口来看,流得血应该要很多才对……”王勇若有所思的说着。
虽然口中说血迹过少,但现场却是有如被红色墨水泼满的画布一样。不过,如果真的照一个人身上的血量来说,还真是少了一点。
“而且……你们看啊,血迹大多是在地上,照理来说,这里是第一现场,那么路灯柱上不也应该多少被喷到一些才对吗?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呢?”李净也提出了她发现的疑点。
“你观察得很仔细。据我们目前的推断,有可能是凶手站在电灯柱前将被害人杀死,而他的身体刚好挡住鲜血的喷射,所以灯柱本身才没有沾到血迹。但奇怪的是,灯柱靠近地面的边缘却粘满了血迹,丝毫没有人站立过的迹象,如果说凶手是站在灯柱后面下手……”
王勇的话嘎然而止,明显是陷入了深思。
“完了,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王芳看到自己大哥这个样子,知道今天不可能再打听到什么了。她朝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灯柱走去。
三个大胆的女孩子就在命案现场四周晃来晃去,试图找到些许线索,可是一来是大多的地方都在封锁线中,二来是真有什么比较重要的线索也早被警方发现而带走,三个人可以说是劳而无功。
就在三人打算离开的时候,王芳突然发现那根电灯柱上有一小块淡淡的银色黏液。如果不是夕阳刚好照在灯柱上,那淡淡的银色黏液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时,牛晓铃叫道:“走了!”
王芳心想,这黏液应该是某种昆虫留下的,也许是血腥气把它吸引过来的,也就没有特别去注意。
三个女孩子各怀心事地上了王勇的警车。
在车上,四个人不停的讨论和猜测着那个诡异的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的杀人动机,当然其中也包括很无厘头的想法,比如什么外星人或是冤鬼报仇之类的。
就在众人的讨论声中,车子很快便开到了李净家门口。众人和李净道别后,车子又呼啸而去,这时原本狭小的车厢内因李净的离开而空出较大的位置,王芳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跟牛小铃坐得舒服点。
此刻,王芳坐在刚刚李净的位子,手很自然地放在坐椅上。忽然,她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黏黏的。
她心不禁哆嗦了一下,抬起手,她看到手指上沾着一块淡淡的银色黏液,正是之前在灯柱上看到的那种。
它怎么会出现在李净的身上?当时她明明离得比较远啊!王芳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就在这天晚上,李净做了个噩梦,她梦到自己又来到凶案现场,但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梦是这样的。
窗外有隐隐的雷声滚过,李净睡眼惺忪地醒来,这时她看到窗户外面竟伏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她的心不由得收紧,身子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忽然间,她听到有人在轻声的唤着她,“李净!李净”,她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朝门口走去……最后她来到了凶案现场。
不知过了多久,李净忽然惊醒——其实她是被冻醒的,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一条清冷的街上!
一股凉风拂面而来,李净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自己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的?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难道……自己梦游?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净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一个人走夜路也并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今晚的夜路让她觉得特别地阴森诡异,虽然说她那傻大姐的个性常让人觉得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毕竟她是个女生,而且今天下午才看过凶案的现场,晚上就做了噩梦,而且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一觉醒来居然身在陌生的街道上!
这一切,都令她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不怕不怕,街道上的路灯很亮,等一下说不定会有人经过……”
就在她不停替自己打气的同时,头上的路灯忽然开始明明灭灭起来,顿时让四周的诡异的气氛提升不少。
李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怕不怕……这是正常现象……”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不住地东张西望,深怕等会儿真出现个外星人或是索命冤鬼。
忽然,所有的路灯同时熄灭了!
徒生的变故吓得李净一声惊叫,紧接着便大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她感觉到前方传来了一声异样的响动,她连忙抬起头,赫然发现远出有一盏亮着的路灯。
李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想:一定是附近的电路跳闸才导致的路灯黑掉。想到这儿,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嘴里自语道:“幸好王芳和牛晓铃那两个大嘴巴不在,要不然人家可真是糗死了!
她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朝那盏路灯走去……
路灯下,李净孤独地站着,她希望有个人或车从这里经过。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忽然从她的身后传来。
“是谁?”李净警觉地回头,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片深深地黑暗。
灯在那头顶吐着微弱的灯光,她轻轻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呼——原来是自己在吓自己,真是的,神经太过于过敏了,还是赶快回家的好……可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李净边纳闷边四处张望。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道黑影慢慢地映上了她的背……
“昨天夜里我市又发生一起恶性凶杀事件,被害人就读于X大,名叫李净,于昨晚约十二点多,在家附近惨遭杀害,凶手手段依旧十分变态残忍,和上一起案件一样,先砍掉大半个头部,然后再将被害人胸部和大腿上的肉撕了下来,现在警方正从精神异常者着手调查……”
王芳拿在手中的杯子随着手指的松开而掉落到地上,她难以制信的看着电视屏幕,就连被牛奶溅湿了鞋袜都没有发觉。
“晓铃!阿净……阿净她……她……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王芳已经是泣不成声,她转身抱住身后也已经成了泪人儿似的牛晓铃痛哭了起来。
任谁都无法接受才分开不到十二个小时的好友,当再见面时,竟只剩下一缕芳魂……
王芳哭着哭着,猛地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一幕:在落日余辉的映照下,案发现场的灯柱上粘着一块淡淡的银色黏液。而不久后,在李净坐过的地方,发现了同样的东西。
李净的死,与那银色黏液会不会有着什么关系?
“走!找我哥去!”王芳抹干眼泪,拖着牛晓铃就往外走。
到了李净家附近,也就是昨晚出事的现场,只见大量的媒体记者和警察已将附近的小路给塞的水泄不通了。两个人不管不顾地朝人群里挤去。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在这边围观,赶快离开!还有,请各位记者不要再拍了,等一下负责该案件侦破工作的人会出来跟你们讲清楚的,请不要再拍了啦!”一名警察正努力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们是李净的同学,我们想看她最后一面。”牛晓铃哽咽着说
“这个……不是不让你们看,只是场面怕是太……”警察面露为难之色。
“没关系的,就让她们进来看看吧,她们都是‘西冷悬疑社’的社员,我想她们有权力了解事情的真相。”一脸阴沉的王勇突然出现。
“这……王哥,这不太好吧?毕竟里面的场面……还没完全处理好,这……”警察仍在试图努力让王勇改变念头。
“啰嗦什么!我说放人就放人!”王勇有些恼怒地说道。此时此刻,他很了解王芳等人的心情,就是他自己,也感到事情太过于突然了,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OK!”警察只好放行。
“哥,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太好受,阿净的事……你就不要自责了。”王芳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个怎样的人,他绝对没法原谅身为警察的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妹妹的好友被残忍地杀害,而且还是自己送她回家的。
“如果我们警察能早点破案也就不会有这种事了……都是我们不好。”王勇激动的说着,挥拳不住地击打着墙壁。
“哥!你别再样!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找出杀害阿净的凶手啊!”王芳死命的抓着哥哥的手说道。听到妹妹的话,王勇恍然大悟般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王芳,并对她点了点头。
“王大哥,我们想先看看阿净的遗体。”一旁的牛晓铃开口说道。
“好吧,不过……这需要有一定的心里承受能力,你们确定要看?”此时王勇已恢复了他该有的冷静。
“没关系,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管有多惨,阿净毕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想见她最后一面。”牛晓铃坚决的说道。
“那你们跟我来。”说完,王勇便转身离开。
在王勇的带领下,王芳和牛小铃来到案发现场,因为现场采证还未结束,所以李净的遗体也还未送往法医处进行解剖,正非常醒目地躺在血泊当中。
“阿净……呜……阿净……呜……”王芳和牛晓铃一看到李净的遗体后,马上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要不是王勇在一旁拉住,只怕两人早已扑了上去。
等两名女生都哭完后,王勇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想先将两人拉离现场,避免再次触景伤情。
但王芳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我想要为我的好友尽一份力。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三个经常私自调查一些神秘事件,往往会遇到一些危险,所以我们三个相互约定,如果其中的一个遇到了生命危险,就会留下线索供另外两个人调查。我相信阿净一定留有什么线索,而且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线索!”
王勇本来执意要送她们回去,但看到妹妹言之凿凿,心便软了下来:“这……好吧,但是因为你们不是警方人员,所以你们顶多只能四周勘查一下,和调阅一些比较简单的证物或遗物,至于警方那边我会去跟他们知会一声的。”
王芳本想将昨天在案发现场和李净坐过的椅子上发现银色黏液的事告诉王勇,但她还是忍住了没说,这件事就连牛晓铃也不知道。
“晓铃,我们一定要为阿净找出凶手!”王芳转头看向牛晓铃,而牛晓铃也用点头的方式回应着王芳。
王芳以不会影响到警方勘察现场的距离查看着四周,看是否能找到些李净留下来的线索。而牛小铃则是跑到证物区,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证物。
王芳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去找王勇。
“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阿净的半只头呢?”王芳问。
“这个嘛……说真的,我们也还在找,我跟你说个内幕,但你可别去对外面的那些记者说,我们对外只说是被凶手砍掉,其实连同上一次,那被削掉的半个脑袋我们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且,有一点很不合理的就是,被削掉的半个脑袋中的脑浆一点也没流出来,感觉就好像凶手不是砍掉脑袋,而只是掀起那半边的头骨。”王勇神色凝重的说道。
“王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个,这面小镜子你们是在哪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形?”牛晓铃不知何时也来到两人身边,并且提出了疑问。
“这面镜子,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在李净的手中发现的,有什么重大发现吗?”王勇问。
“也没什么,只是有一点怪怪的感觉。”牛小铃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困惑。
“你们看这面镜子,阿净可能刚好拿出镜子来照,但如果凶手是一刀将她的半个头砍掉,那应该会砍到镜子才对,但镜子显然没被砍到。另外,镜面上还有着淡淡的刮痕,有点像被铁刷类的东西快速刷了一下似的,而且镜子上好像沾了点什么东西,你看要不要让鉴定科的人鉴定一下?”牛晓铃说。
王芳仔细瞧去,只见镜面上沾着一块淡淡的银色黏液,正是之前所发现的。
“嗯,我这就叫他们拿去化验。”说完,王勇拿着镜子跑开了。
“晓铃,镜子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哥说实话呢?”王芳问道。“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镜子是代表……”
王芳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牛晓铃打断:“我知道,但有些东西我还搞不太懂,所以我想再调查看看,看是否有比较充分的证据再说。”
顿了顿,她又说道:“阿芳,在灯柱上和阿净坐过的椅子上发现银色黏液的事你不也是瞒着你哥吗?瞒着他我还能理解,可是你竟也瞒着我!这是为什么?”牛晓铃竟越说越激动。
王芳心中一惊:原来晓铃都知道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像是各怀着心事。好一会儿,王芳才说道:“对不起,晓铃,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像警察们想象的那样只是普通的变态凶杀案,这里面似乎有……很诡异的事情发生,我……我怕你因为调查得太投入,也出什么意外。”
牛晓铃的眼圈顿时红了,她一把抱住王芳:“你怎么能这样啊?难道你忘了咱们三个当初一同发过的誓言吗?有危险决不一个人承担,而是同进退,你还记得吗?”
“我知道了,是我错了,我只是,怕你也出什么危险……”王芳的眼圈不知不觉也红了。
“好吧,我答应你决不孤身犯险,但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要一个人去承担好吗?我们已经失去了阿净,我不想再失去你。”王芳哽咽地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王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要开口,忽然看到两个人的神色怪怪的,于是问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
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王芳问:“哥,化验得怎么样了?”
王勇这才想起跑过来的目的,忙道:“我刚已经拿给坚定小组看了一下,他们说镜子上沾到的应该是蛾类的磷粉,其它更详细的化验报告要等到化验后才能出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哥,谢谢你。”说完,王芳拉着牛晓铃跑开了。
王勇木木地看着两个女孩子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她们两个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王芳和牛晓铃来到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地方。
“晓铃,你发现什么了什么不对吗?”王芳问道。
“相信你也有所怀疑,镜子上为什么会沾到磷粉呢?更何况是蛾类的,要知道阿净平时最怕的就是那种会飞的虫子,所以这磷粉十分可疑。”牛晓铃解释道。
“我的确也是这么想的……那现在是咱们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啊,毕竟了解的情况太少了,就算知道事情很不简单就是了,但也是毫无办法。”牛晓铃幽幽地说道,“不过我想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别忘了我可是社团里公认的推理女王啊!好啦,我们再分开来查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发现到的线索。”
王芳再次回到现场,这时警方已经做好了现场的勘察,而李净的遗体也被送去给法医检查。也许是现场的血腥看得太多,或者是被害人是自己的好友,王芳忽然觉得身体十分地太舒服,便悄悄离开了现场,站在人群外喘息了起来。
她一手扶着灯柱,一手抚着胃部,强压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忽然,她发现手摸到的地方有种黏黏滑滑的感觉。
“又是磷粉!这底是什么东西留下的?难道……难道真如我和晓铃猜测的那样,阿净是因为沾到了这东西,才死的,而第一个被害人是不是也粘到了这个东西?”
王芳急忙找到牛晓铃:“晓铃,我虽然想凭借咱们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但我觉得这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异常地危险,所以我觉得还是将咱们的发现告诉我哥,然后听听他的意思。”
牛晓铃也认为这样子比较稳妥,于是点了点头。两个人再次找到王勇。
“哦?照你们这样说,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好好查一下这个磷粉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这就叫鉴定科来采证!”王勇连忙掏出对讲机吩咐起来。
牛晓铃却不知在那思考些什么,而在一旁沉默不语。
“晓铃,你怎么了?”王芳发觉好友似乎有点不对劲,便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我没事,不用担心。”牛晓铃应道,但却看得出来,她正在因为某件事情而陷入了苦思。
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王勇开车载着两位女孩子回家休息,仅管王芳和牛晓铃坚持要在现场继续调查,但王勇以她们并非正式警方人员为由,力劝她俩回家休息一下,倒也让两人无话可说。但让王芳不解的是,自从刚才开始,牛晓铃就一直沉默不语,这让王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到家了,我看晓铃你今天就住我们家好了,这样不管是你还是阿芳也都有个伴,我想对你们会好一点。”王勇说完,也不管牛晓铃同意不同意,开车便走了。
就这样,牛晓铃便在王芳家住了下来,不过因为平常就是好友,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牛小铃在跟家人通完话后,便躺在王芳的床上,眼睛盯天花板漠不做声。
“晓铃,你能不能跟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我有点害怕,不要吓我好吗?”王芳有点紧张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一直在想,凶手会不会……”牛晓铃开口说出了她思索了很久的想法。
“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啊!别吊人味口了好吗?”王芳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可是我觉得这两起事件的凶手,可能……”牛晓铃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凝重,“不是人!”
“不是人?!”王芳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嗯,你看啊,这两起凶案,就警方的说法,两人都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有可能是熟人所为,但是我们也知道,阿净跟另一个被害人是完全不认识的,而且从那个人的职业来看……总之她们是不可能认识就是了,所以不太可能有同一个熟人!”牛晓铃分析道。
“嗯,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毕竟鬼魅之说只是在恐怖小说里才会出现,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出现鬼呢?”王芳说道。
“什么光天化日?明明是深更半夜啊,再说了,我只是说‘不是人’,而并没有说是鬼啊!真是胸大无脑!”牛晓铃说着说着,伸手就去掐王芳的脸蛋儿。
王芳惊叫一声逃开了:“好好,我投降!就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还有啊,你也别忘了阿净最后留下的讯息,她为什么拿着一面镜子呢?我们以前说好的暗号,手拿镜子,那是代表后面有什么东西不是吗?也就是说,那凶手应该就是从后方来的,但是,当时她的后面就只有灯柱,不可能有人啊!”
牛晓铃忽然抱着头,神色有点痛苦的说道:“这事简直是太诡异了,我的头都快要想炸啦!”
“晓铃,不不要急,冷静下来,答应我,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冷静下来,这样你才有可能找出问题的症结来。”王芳扶着好友的肩膀安慰道。
好一会儿,牛晓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冲着王芳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总觉得,阿净留下来的信息一定不会有错,只是当时还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阿净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留给我们更多的讯息。但我相信,她留下这样的信息一定有她的道理,只是我们暂时还没办法正确解读罢了。”
王芳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暂时什么都做不了,我想,或许等到那个黏液分析出来后,我们就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牛晓铃慢慢地说着,之后两人便都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坐在房间里想着心事。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色也从明亮转为漆黑,当中王芳的爸妈叫两人出来吃饭,但谁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两人继续呆坐,一直到牛小铃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抗议的声响,这才让两个一直保持沉默的女生同时笑了出来。
“我差点就忘了,你可是有名的‘大胃王’啊!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吧。”王芳强打起笑容的说道。这时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胃口,但她知道还是要吃点什么才能有体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一听说要吃东西,牛晓铃的心情马上好了起来,她一骨碌跳下床,“我到厨房去找点吃的东西,最好你哥的啤酒还剩下几罐。”
王芳笑了笑:“还是我去吧,这里毕竟是我家,哪敢让客人伺候我啊!你先休息一下,这一天你也够累的了,以后还要咱们的‘推理女王’多多费心呢!”说完,王芳笑着跑了出去。
到了厨房,发现饭菜都吃光了,打开冰箱,里面除去一些蔬菜肉类,根本没有直接可以入口的食物,就连平常经常吃的方便面也没有了。
王芳感到有点无奈,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吃。
“晓铃啊!,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去外面买点吃的东西,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就回来!”她对着自己的房间喊了一声便拎着外套出了门。
牛晓铃想叫住王芳,但无奈她已经跑出去了,只好在房间中坐着等她回来。也许是真的太无聊吧,便开始翻看王芳书架上的书。
《深海动物侦搜》、《天下奇闻》、《暗夜说书人》、《世界大观》、《怪事一箩筐》、《房间布置》、《纤体美容术》……
“怎么王芳的书都是这样乱七八糟地排列啊?真是的,一点条理也没有,哪像个女孩子!算了,等一会儿她回来再帮她一起整理吧。
这样想着,她便随手抽出了一本书,书名是《动物的伪装》。
“咦!这不是阿芳昨天早上提起的那本书吗?”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如下一段话:
动物是大自然中的伪装高手,它们伪装是为了隐蔽自己,捕捉猎物。和逃避敌害。像蜥蜴、避役等树栖爬行动物,它们可以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身体的颜色,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果只是将自己融合于周围环境,还不算伪装高手,有些动物,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变色龙、章鱼、乌贼等体表色素发达,变化的频率又快了许多,它们会在一路行进中时刻不停地改变自己的颜色。
还有些动物,能将身形的隐与显巧妙地结合起来。澳洲宽蛇,有毒,身呈褐色,便于隐藏,惟尾尖处色彩鲜艳,极似一节毛虫,常在半空不停扭动,吸引小动物的到来,此时蛇头石头般一动不动,就潜隐在枯枝草叶中,当蜥蜴什么的前来捕食时,却不知自己已到了蛇的嘴边。
为了生存,动物的伪装技法不断突破,有些种类还达到了仿形与拟态的境地。它们模仿的对象多为植物与岩石,如竹节虫、草叶虫、枯叶蛾,就连动作也是悬在树枝上一摇一摆,抖动不已,当猎物靠近时,它们便闪电般地出击……
读着读着,牛晓铃觉得背后冒出了丝丝凉风,她感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丝端倪。
此时此刻,王芳正走在买东西的路上。
“该买点什么好呢?现在这个时间是不可能煮饭了,那就买点熟食吧!”王芳决定后,便往另外一条街的那家熟食店走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王芳手里提着一塑料带子的食物,走在回家的路上,“好香啊!先偷吃一个鸡腿好了!”
就在她边行边吃时,本来好好的路灯忽然开始一闪一灭起来。
“不会吧?好好的路灯怎么好像要坏掉了似的?没听说今天会停电或是怎样啊?刚出门时路灯也都好好的……”王芳看着那明明灭灭的路灯,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毕竟对于黑暗,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恐惧的感觉。
“拜托了,千万不要真的灭掉,会吓死人的!”她一边自语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仿佛就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似的,就在她开始加快脚步的同时,路灯也跟着熄灭了,连同四周住家的灯火也跟着熄灭了。
“我的妈呀!没听说今天会停电啊!天这么黑,路也看不清,真是见鬼……”说到那个“鬼”字,王芳不由自主地一个激灵,口中不住默念:“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一路念叨着,但脚步却并不停止,不过也已经慢上了许多。
“咦!前面怎么有灯?不是停电了吗?不管了,还是先到那边去等一下好了,说不定等下就来电。”想到这,王芳大步流星朝那盏灯光走去。
正当她站在灯光下,想要看清楚自己的所在位置时,就听见高空处传来某种奇怪的声音,她猛地抬头看去,还没来不及发出尖叫,一团黑影便已扑扑到眼前。
王芳随手将塑料带砸向黑影,趁这个空档,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袭击自己的是东西。
“原来是……”就在她认出那是什么东西时,黑影再次扑了下来,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
“阿芳!阿芳!”牛晓铃尖叫着从梦中惊醒。
此时天已大亮,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望着窗外充足的阳光,又看了看周围,不禁长吁了口气:“原来是一场噩梦!”
“阿芳,快起床,我昨天晚上从书里得到了一些启发,今天你陪我到动物研究所找些资料!”牛晓铃喊道,却不见任何回应。她觉得奇怪,便朝身旁望去,可是身旁却空空如也,王芳竟不在!
昨晚她躺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感觉到有些倦了,便将书放回原位,然后上床昏睡了过去,王芳回没回来她竟一点也不知道。
此时牛晓玲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觉。
她急忙走出房间,想找到王芳,然而大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她忽然听到王芳父母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哭声。她的心不由得一紧,快步走到门前推门而进。随着房门打开,那哭声骤然加大,她看到王妈妈正在床上锤胸顿足地大哭,而王爸爸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同时也抹着眼泪。
“王叔叔……这这这这倒底发生什么事?”牛晓铃被那股不安的气氛给笼罩住,讲话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
“阿芳她……阿芳她……她昨晚去世了!她也遇到了前两天的那个变态杀手……我可怜的女儿啊!呜——”王爸爸痛苦地说道。
“这这这这怎么……怎么可能?她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怎怎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牛晓铃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来的事实,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这时王勇刚好回来,看到牛晓铃倒在地上痛哭失声,连忙将她扶起,问道:“晓铃,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阿芳为什么出门?”
“她……她说要买吃的……所以就……”牛晓铃茫然地回答着。
“你跟我一起来吧,你算是昨晚最后见到她的人。”王勇压抑着巨大的悲伤,无奈地说道。
牛晓铃行尸走肉般跟在王勇的身后出了王家。她本来还以为是要到警察局里去,结果王勇将她带到的地方只是离王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只见王芳的遗体正躺在血泊之中,而警方正在一旁做着勘察,但很明显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备和无奈。
牛晓铃看到好友的遗体,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跪了下来,然后开始放声痛哭。“怎么……怎么会这样……不!阿芳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快起来啊!这一点都不好玩,这不好玩……呜——”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无声的眼泪。
王勇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阿芳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最更要的是抓到凶手,免得更多的人受害,所以我想问你一些问题,看是否能从中知道些什么。”
牛晓铃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跟着王勇走到一旁比较人少的地方。
“晓铃,阿芳昨晚出门的时候她有特别提到些什么?还有,当时你们说的镜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暗号,但我希望现在你能够提供给警方,这样我们才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他表面上显得十分冷静,但插放在口袋中的手,却早被纂出了血。
“她……她没说什么,她只是说要去买东西回来吃,就这样而已。至于镜子,是我、阿芳和阿净三人定的暗号,当时我们说好如果有突事件发生,而当时的情况又不允许我们留下太多消息时,便用暗号表示。当时也只是为了一时的好玩,没想到……我们规定,镜子指的是有人是从后面来,就这么简单。”牛晓铃回答道。
“那你们有没有设计过数字上的暗号?因为今天我们发现阿芳的手中紧握着这张写着数字的字条。”他说着,便拿出一张好像是匆忙之中从什么包装盒上撕下来的一块纸板,上面写着“3—6—184”。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我们当初并没有特别去用数字设计什么暗号,所以……非常抱歉。”牛晓铃又将字条递回给王勇。
“这样啊?好吧……那你要不要先回家去休息一下,还是……在我家休息?”王勇轻轻地问道。
“对了,王大哥,我想问你,上次镜子上的那个黏液究竟是什么,有化验出结果吗?” 牛晓铃突然问道。
“呃……因为是昨天才发现的,所以还没那么快,不过我已经跟他们说过是很紧急的东西,所以最快今晚应该就能知道结果了吧!”王勇警觉地问道,“难道你有发现什么吗?”
“没……没什么,只是昨天下午阿芳跟我说了些事情。”牛晓铃便将与王芳的分析原原本本地讲给王勇听。
王勇听完牛晓铃的转述后,耐心地说道:“虽然你们的想法可以解释那些不合理的事情,但我们警方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凶手,而不是一些想象中的事物……仅管我很想去相信,但我是一名警察,而且是名共产党员,我不能相信那些鬼怪之说,我只能从人为的方向着手。”
顿了顿,王勇又说:“不过说真的,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了那种黏液,我想……不管怎么说,多少会有关吧?我看,你就先回我家休息吧,也帮忙照看一下我爸妈,等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于是王勇和牛晓铃再次回到王家,就在要进入大门口时,王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阿芳昨天晚上是要买吃的东西回来,而且我刚才也派人询问了附近的商店,一家熟食店证明她昨晚的确买了许多食物,但奇怪的是,我们在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食物啊!算了,先不管这个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牛晓铃无言的坐在王芳的床上,回想着平日三人的快乐时光,但是此时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想到伤心处,她不禁又哭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昏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天色也已经昏暗了。睡眠使她的头脑恢复了往日的机敏,她躺在床上仔细地分析着现已掌握信息。
“现在只知道凶手很变态,而且会将胸部和大腿的肉部份给撕掉,还将头给砍掉一半,而且技术很好,不会让脑浆流出来,又是从后面偷袭,然后四周都会出现有奇怪的黏液,另外,阿净死时手里握着镜子,而阿芳的手里则握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3—6—184’……这些奇怪的数字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王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晓铃啊,你也饿了吧?出来吃点东西吧。”仅管王妈妈强打起精神,但也难掩痛失爱女的失落情绪,“阿芳从前不喜欢我们帮她收拾房间,尤其不爱我们碰她的书柜,总是说什么她的书她有自己一套放法,我们放的话一定会放错什么的,唉!真是个傻孩子……”
说着说着,王妈妈哭了起来。牛晓铃赶忙将王妈妈让进屋,不住地安慰着,王妈妈也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了两句便走出了房间。
这时的房间里,只剩下牛晓铃,她看着杂乱无章的书柜,念叨着刚才王妈妈的话:“……总是说什么她的书她有自己一套放法,我们放的话一定会放错什么的……”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了起来:“对啊!当初阿芳不是自定了一套很奇怪的数字暗号,似乎是用……”
牛晓铃凝神回想,既而,她迅速跑到书架前,观察了一下,将第三排书架左手第六本书抽了出来,正是那本《动物的伪装》。她翻到了第184页,仔细地读了起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但这个也太……不管了,先跟王大哥说一声!”
她掏出手机拨王勇的号码,可是拨了好几次都是“不在服务区”。她又拨通王勇的办公室,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喂,这里是市刑警大队,您找谁?”
“呃……我找王勇王大哥,我是她妹妹的好朋友,有重要情况向他汇报。”牛晓铃怯生生地说。
“这样啊,他正在开会,恐怕一时半会儿完不了,要我转告他吗?”女人说。
“那……好吧,请您告诉他,我立刻就去找他,叫他不要走开。”
放下电话,牛晓铃将那页书撕了下来,然后跟王爸爸王妈妈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市刑警大队离王家不算很远,她决定走路去。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天已经漆黑一团,由于这里地处十分偏僻,所以基本上没什么行人了。
牛晓铃形单影孤地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两旁的路灯散发着蓝色光晕,显得很阴森。她裹了裹身上外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忽然想起王芳曾带着她走过一条近路,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到达市刑警大队。于是她朝着一条小路快速走去。
那是条年久失修的小路,路旁零星的竖着几根路灯,可是此时此刻都不亮。眼睛的能见度越来越低,牛晓铃不禁有些害怕,脚步也不自觉的放慢不少。
不知怎地,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不安。
她猛地想起,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惨案,不都是发生在夜间僻静的小路上吗?
“不会出什么事的,阿净和阿芳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的,一定不会出事的……”牛晓铃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就在这时,她看到远方有一盏路灯是亮着的,虽然有点暗淡,但毕竟是亮着的。这就像深陷汪洋的人,忽然发现了一根浮木,哪怕只是一小块木板,都会给人以巨大的鼓舞。
牛晓铃心中一阵狂喜,大步朝着灯光跑了过去。
路灯下,牛晓铃看了看自己的所在位置,同时辨识了一下方位,正准备再次起步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上空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连忙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的影子和灯柱。
等等!影子?!
正常的路灯照出来的影子应该是在地上的,但怎么今天会是在墙上呢?牛晓铃立刻感到大事不妙,连忙再次回头。她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景象——准确地说,应该说是这辈子最后一个影像,紧接着,世界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出了这样一则新闻:
昨晚我市再次发生一起态杀人事件,根据作案的手法,警方分析,应该与前两日发生的凶案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名女性受害,但警方却始终无法掌握到凶手的动机和行踪。与前两次被害人手中握的东西不同的是,这次被害人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张“深海灯笼鱼”的图片介绍,这似乎是死者在向警方暗示什么,目前警方正扩大调查当中……
故事讲到这里应该告一段落,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理想的结局。牛晓铃手中握着“深海灯笼鱼”的图片和介绍,这似乎是在暗示读者,“凶手”是一只“灯笼鱼”。其实不然,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既然是“深海灯笼鱼”,那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地上呢?
我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牛晓铃想要提醒我们的是,不要轻易地相信已经司空见惯了的东西,也许它是被什么致命的东西伪装而成也说不定。如果读者一定要我把答案写出来,那我只能很不幸地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凶手”是什么。请注意我的话,我说的是“是什么”,而不是“是什么东西”。
自然界中的生物很多都是善于伪装的,这里面也包括我们人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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