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会做梦,有时开心,有时春梦了无痕。科学告诉我,梦是对记忆的整理;师父则告诉我,梦是人们未了的心愿,是对未来的预示。虽然如此,师父一直不肯教授我入梦的道术,说是梦中种种我还不能理解并控制,转眼间七岁小童已经二十多了。
我也做梦,做普通人都做的梦,也做普通人做不来的梦,比如修炼法宝。说来,这十几年来一直有个心愿未了,就是法宝。就像每个修真者都应该有自己的法宝一样,我似乎也有,但那是师父送的,包裹里还留了一封信,让我二十年后归还辟魔伞和桃木剑。虽然经过十五年的修炼,只是不断精炼暂时依附在桃木剑上的法宝精魄而已,到底要有一个什么样的具象我还不知道。
不过这一个月以来我总是做着一些相似的梦,梦里一黑一白两条飞龙在争抢一颗夜明珠,抢着抢着逐渐围成一个极图的轮廓。
我心里清楚,这应该是对法宝具象的暗示,但始终不能理解的是去哪里找那二龙戏珠。
渐渐入夏,这个城市的夏天比别的地方来的早而走的晚,常常在四月底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闷热感。这天,我准备去商场里买些夏天穿的T恤。从公交车上下来,正要走向对面的商场,一辆自行车快速地驰来,我本能地一躲,自行车被我的背包带了一下倒在了路上,一个穿牛仔裤的女孩子倒在了路上,她可能是因为天热穿了短袖,手臂上蹭了不少血口子。
女孩子一爬起来就捂着手臂跟我道歉,拼命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特别背,老是迷迷糊糊的。”
我笑着说:“没什么,你自己伤的倒是不清。”
说完,我仔细打量了下她,发现她印堂黑的发亮,怪不得这么背,但是重重的黑气中似乎参杂着几丝红。
不好,她马上有血光之灾,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过来,突然一辆改造过马达的摩托车发着隆隆地排气声飞驰而过。
“哇,好险啊,幸亏你,不然今天真是惨咯,呵呵!”她笑着说。
“真佩服你,刚才差点就出事了,你还笑的出来。”
“唉,自从开始做恶梦起倒霉都倒习惯了,所以,呵呵!”
“恶梦,你经常做恶梦吗?”
“是啊,都做了一个多月了,天天梦见一黑一白两个怪物在追我,唉,倒霉死了,呵呵。”
“一黑一白”我心中一惊,“是什么样的怪物,是龙吗?”
“呵呵,梦里只顾跑了,哪还注意这个,好了,不和你说了,该去医院处理下伤口,还有帮我可怜的宝贝车也治疗一下了,拜拜。”
“唉,等等,你这个样子是我害的,我送你去吧。”
“唔,那好吧,你救了我还没机会感谢你呢,等请你吃个饭吧。”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张道灵。”
“张道灵,呵呵,听起来好象道士一样,呵呵,我叫冯宝珠。”
“宝珠,宝珠,二龙戏珠”我轻轻地念着,“呵,看来是机缘来了,要好好弄清楚她那个梦。”
我帮宝珠推着她那辆受伤的车,一路上聊着送她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宝珠硬是要请我吃饭,我说:“你现在受了伤,饭馆里发物太多,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好,还是改天吧,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她笑了笑说:“呵呵,你还知道不少呢,不象我傻乎乎的,而且运气也不好。”
“你信算命吗?”
“怎么这个,我不信。”
“呵呵,不信就好,我来给你算算,把你的生日告诉我。”
“不信还要算,你还真是道士啊。”
“就是不信才算算玩嘛,反正现在也无聊。”
“嘿嘿,你不会是趁机想要套我的生日吧,好吧,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救告诉你。”
宝珠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她的生日,于是我在心里默默地算了起来。
宝珠看我半天不说话,问:“怎么不讲话了?”
“我在帮你算命啊。”
“呵呵,你还真的会算啊。”
“我也就是随便玩玩的,不可当真。”
“好了,我到了。”
我们一起停在了一栋高楼旁边。
“家里很乱,就不请你上去了,车子帮我丢到车棚就好了,等我伤好了自己拿去修。”
“这样啊,那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我知道这个女孩子对第一次见到的陌生男人还是有戒心的,所以我知趣地离开了,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冯宝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她生日那天刚好是端午节,端午乃是阳气之盛极,阴气即将回升的时候。
呵呵,一个纯阳之日所生纯阴之女,我心里暗想,现在也临近端午了,无怪梦里老有一黑一白两只怪物在追她,白者为纯阳,黑者为纯阴,想来那应该是纯阳纯阴二气,今年她二十岁,应该是临近十年换大运的日子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梦。
但是有这样的梦说明阴阳二气入不了她的体内,所以梦里才会有暗示,必须要让她在梦里不躲避,让阴阳二气入体才行,而且非这样也不能弄清楚我梦中的含义。
匆匆回到寝室,翻出一块陈旧的包裹布,师父曾说过,要是遇到什么大事情不能解决的,就拿符水泡泡包裹布。
我照做了,布上渐渐显现出笔走龙蛇的字,我认得是师父的草书,上写着:“道灵吾徒,今见此符书,为师知你定有难解之惑,古语云,意由心生,欲知心事者,可向梦中求,昔时尔尚幼,难解其中奥妙,恐尔误入歧途,今尔见此书,已可授尔入梦之法,望好自为之。”
我翻看布的另一面,上面记载了咒文和施术的方法,看来师父当年不教我就是深意的。
照着符书上的咒文和施术方法演练的一会,等我再把包裹布拿起来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忽略了最后一行字:“施术之时,不可受扰,否则术败而心神困于他人梦中,受术者亦不再醒,切切谨记。”
我室友出差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晚上我把门一反锁,哪里会有人打扰,这个没事,想到这,我把包裹布一放,继续熟练咒文和施术方法。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用冯宝珠的生辰八字卜了一课,看来她已经睡下了,于是开始施术。整个入梦术分为三部分,分是离魂、寻心和入梦,我将写有冯宝珠生辰八字的符纸握在手心,用咒符镇住自己的三魂七魄,往床上一趟,就开始集中精神念动咒文。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飞入一条充满白光的通道,等飞出时,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随着一声闷响,我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这小妮子做的还是和陶渊明一样的田园风光梦呢,我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找冯宝珠。在山谷里走了一会,听到有人在弹奏古筝,循声而去,发现有一人身着一袭白衣,头插羊脂白玉发簪,正在弹着一副纯白色的古筝,那人正是冯宝珠。
她可能听见我踏着地上树枝而来的声音了,抬起头来,手却不停,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我笑了笑,心想:呵呵,还做这种穿越武侠梦。
然后大声回她:“是我啊,张道灵。”
“张道灵,似乎有些熟悉,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每天都受一黑一白两条妖物所扰,我今天来帮你对付它们啊。”
“你行吗,它们很厉害的,你不要被它们捉去吃了啊。”
“没事的,呵呵。”
正说着,一阵狂风刮起,林中落英翻飞。
“它们来了,我们要小心啊”她紧张地说。
我往山谷下的森林望去,森林里的一片水面如镜的湖中突然飞腾出一黑一白两条巨龙,就如同我每夜梦中的那两条一摸一样。
“我们还是先躲一躲吧,去山洞里安全一些”宝珠拉着我就要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走。
“等等,你从来都没有和它正面交锋过,怎么知道它们厉害呢,不能就因为它们长相比较吓人就跑吧,我们在这里等它们来。”
虽然这样说,但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推测,而辟魔伞、桃木剑和符纸这样的实物又带不进别人的梦里,所以我把法宝精魄从桃木剑里取了出来附在自己身上带到了宝珠的梦里,这是以防万一的动作。那两条巨龙越飞越近,形象越来越清晰,此时宝珠有些害怕紧紧抓着我的左臂,我开启法眼观其相,果然是阴阳两道龙气。
转眼之间,两道龙气飞至,一起附到宝珠身上,顷刻间飞沙走石。黑白两道龙气缠绕在宝珠身上,把她托起到半空中,然后渐渐进入她的身体。但是这两道龙气过于霸道,宝珠被它们缠的很辛苦,照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没办法,只好祭出附在我身上的法宝精魄,将精魄分为两相分别制住阴阳两道龙气。
然而,本为一体的精魄被硬生生地分两部分,力量减少了何止一半。龙气翻腾,带动着我体内的真气也翻腾起来,忽然口中一甜,一口热血喷涌而出,血喷在正在牵制龙气两块的精魄上,红光一闪,精魄的力量仿佛加强了一般,已经能很好的控制龙气了。
怎么在别人梦里我的血还有用,我一边奇怪的想着,一边不敢懈怠地用染了血的两块精魄,引导阴阳两道龙气进入珠体内。
宝珠身上渐渐地开始出现白光,越来越盛,直到我不能睁眼,然后将我的法宝精魄弹开,迫我离开了她的梦。我醒来时,浑身无力,通体酸痛,嘴里还腥腥的,用手一擦,居然是血,做梦做到出血,我恐怕也算是高人了。
正在头痛期间,忽然瞥到枕头边有一块红红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块血色的玉佩,玉佩中是一黑一白两条龙形的线条,线条盘绕着一颗透明的珠子。
我惊讶地感觉到被我分成阴阳两相的精魄在这块血色玉佩中流转,难道是精魄融入我的血液之中使我的法宝精魄具象化了。
不错,我确实感觉到这血玉如我身体的一部分,这就是我的法宝——炽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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