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一家大排档里面,陆羽和魏明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用餐,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小蝶和C市最有名的记者边强。
餐桌上气氛很轻松,大家都惬意地谈笑着。
“嗯,想不到我们的大记者边强和陆羽大侦探也会来吃大排档啊!”小蝶笑着说道。她手上正在掰弄着一只大闸蟹,碗里面的油渍都溢出来了,碗沿上闪着一抹金黄色,边强正夹着一块排骨准备送进嘴里,听了这话不由笑了笑将排骨放回碗里道:“怎么,你以为我很有钱啊?”
“至少比我们有钱喽!”小蝶耸了耸肩说道,她说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把一边的魏明看了一眼。
“嗨!可不要把我算进去。”魏明立马不满地大声抗议道:“我跟你可不是一个阶层的。”
“是啊,你比我更穷。”小蝶干脆再打趣魏明道。
边强摇着头没有理会魏明二人,满了一杯啤酒端起来冲陆羽说道:“来,大侦探我们还是第一次的有空坐在一起吃饭呢!先敬你一杯。”
陆羽抬眼看着边强回了一个笑容说道:“久仰边记者大名,要没有你的报道可能我陆羽现在名气没有这么大呢。”
是啊,现在C市三岁的小毛孩都知道有一个陆大神探呢,呵呵!”小蝶又抢着插话了。
“哎,别忘了,还有我,我魏明一样的出名。”一旁的魏明又有些不满了,为小蝶对自己的忽略而不满。
他们的胡闹没能影响到陆羽和边强的交谈。
“所以啊,我今天还要好好感谢你。”陆羽说完也自己满上了一杯啤酒,向边强举起的酒杯迎了上去。
酒杯在空中轻轻碰撞,有白色的泡沫溅了出来。
边强和魏明之前就是朋友了,这次也是靠魏明的引荐两个C市的名人才有机会坐在一起举杯阔谈。
魏明看着正碰杯的陆羽与边强笑了笑,然后对边强说道:“边大记者,你不知道,我们陆大探长对你可不满呢!”
边强和陆羽不由同时愣了一下,不知这从何说起。
“头儿,你可别忘了,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说听记者报道称你很牛,然后例举了你获得的荣誉,但听完我的话后你却很不满地问我报道这篇文章的记者是谁,你说他写漏掉了你曾得过少年侦探大赛金奖的事情。”
陆羽听完魏明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由笑出了声来,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翻出来说。而这时边强则是另一幅表情,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魏明说道:“是吗,陆探长曾得过少年侦探大赛的金奖吗,唔那真是我的失职了,有机会我一定把这个消息补发上去。”
边强说完几人不由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停住笑声,小蝶又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了,问道:“边大记者经常跑新闻一定经历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了?”。这时她已经完全把那只大闸蟹的壳剥了下来,正在用心地将里面白色的蟹肉夹出来往嘴里塞。
小蝶问完这话魏明和陆羽也不由抬起头来看向边强,似乎在期待他能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喔。”边强把酒杯放了下来,然后笑了笑说道:“趣事倒是不少,不知你们想听那一方面的呢?”
“我要听鬼故事!”小蝶积极地举手表态道。
桌面上顿时一片安静,陆羽和魏明都扭过头来看着小蝶。
“我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嘛,所以就想听鬼故事喽!”小蝶自己解释道,小嘴将一双筷子紧紧咬住,两只眼睛滴溜溜滴望着桌上另外三个人。
“哎!又没谁怪你啊。”魏明像模像样地在小蝶头上拍了一下,然后说道:“正好,我也想听!”
边强原本轻松的神色这时不由自主地严肃下来,他又满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后裂了裂嘴说道:“怎么,你们真认为世上有鬼?”
“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看见过。”小蝶说道。
“但是有人看见过。”边强说道,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却显得很平静,似乎看见鬼魂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谁啊?”陆羽三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一个叫桑介的男人。”边强把手中那个空的玻璃杯举到眼睛上方,有些随意地窥视着。
透过玻璃杯边强看见了一个朦胧而抽象的世界。
“他能看见他死去的妻子。”边强继续说道。
“是吗?”小蝶有些怀疑地问道,声音却是怯怯的。
“不错,不知道上个月你们有没有看到报纸上面发的一篇文章,说一个男子与她已经死去的女友举行了婚礼。”边强问道。
“看过,当时我身边的朋友还在感叹这个男子的痴情呢,对了,好象他的名字就叫桑介吧!”小蝶顿时想了起来,说道。
边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错,当时这篇文章就是我报道的。”
“本来他们是打算在三月二十号这天举行婚礼的,但因为一场意外事故他女朋友在三月十九号身亡了。”边强说道,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与惋惜。
“于是原定的婚礼就变成了葬礼,唷,真是够惨。”魏明听了也不由露出一幅凄然的表情来。
“但是桑介仍然含泪和死去的女友完成了婚礼仪式。”边强说道。
“真是够痴情的。”小蝶忍不住感慨道。
“那你怎么说他能见到死去的妻子的鬼魂呢?”陆羽好奇地问道。
“呵,他自己说的。”边回答道。
“你信?”
“对,我信。”点了点头然后边强补充道:“因为我也看见了。”
“什么,你不是吓我们吧!”小蝶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边强还想说什么这时他腰间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边强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桌子上面那锅汤还在不住地翻腾着,夹带着翻起一些绿菜叶,陆羽三人的思绪也就跟着这锅汤汁不断起伏。
只过了一小会儿,边强就回桌来了,却不坐只是赶着将手机放回腰间然后嘴上有些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会儿老总通知我有一件大新闻要做,催我马上过去,这故事就只好再给大家讲了。”
“哎……”大家脸上都露出一幅失望的表情。
“好的,快去吧,工作重要。”陆羽说道,工作上的辛苦大家都表示理解。
“那好,找个时间到你侦探社给你好好说清楚。”边强一边往外赶一边回头说道。
“好呢!”陆羽冲他挥了挥手。
回过头来,陆羽看见小蝶二人正用一幅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就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怎么,看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这个故事。”
“那你信不信有这种怪事发生呢?”小蝶问道。
陆羽耸了耸肩说道:“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桌面上顿时陷入了一小阵沉默之中。
一个同里面,一幢低矮的木楼挤在一堆翻修崭新的楼房中间,这让这幢木楼看上去尤为显眼,在洋气的新住宅的衬托下木楼显得有几分丑陋,木楼大门前挂着两朵大大的红灯笼,像一个老而土气的姑娘头顶上别着两朵大红花,灯笼里面却没有一丝亮光,这让原本光线就比较暗淡的影楼显得毫无生气,在灯笼的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四字--昨日影楼。
天空中刚刚抛撒过一场小雨,这会儿雨刚停住,但乌云却还没散去,仍然低沉沉地压在胡同的上空,天地间一片昏暗,胡同那青色的石板上面还湿辘辘地反射出冰冷的光。地板上面的一些小坑里积满了污水,有小虫在水面上盘旋挣扎。
一双旧皮鞋踩进了水坑里,坑里面的污水立马飞溅出来,发出哗哗的一声轻响。
一个身着灰色呢子外套的老者站到了昨日影楼的门口,者抬头向影楼里面看了看然后慢慢移动脚步向里面走了进去。影楼那纸糊的窗纸碎片被风拉扯着在空中打转。像一只不断颤抖着的舌头在努力向外探伸。
影楼一共有两楼,老者一进屋扑入眼帘的便是一道楼梯间,通过它可以直接上二楼去,但是老者却只是站在一楼背负着双手没有上楼的意思,老者的目光在一楼的墙壁上扫射着,墙壁上面挂着很多照片,样式和色彩都调得很复古,老者缓慢地移动着身子来到了这些挂着的照片前,仔细端详起来。
墙上挂着的这些照片大多是一些风景照,上面是一些古老残旧的景物,老者看着这些照片眼神就开始变得浑浊起来,脸色也显得凝重了不少。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声音从楼梯间上传了下来。
老者抬头一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道楼梯中间,是一个青年,此刻他正手扶栏杆看着自己。
“唔。”老者从吼咙里发了一声轻哼,转过身来面向青年站定。
“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吗?”老者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然后走了下楼来站到了老者面前说道:“嗯,是的,拍了很久了,现在觉得很有意义就展出来。”
老者喉管动了动点头说道:“是啊,这些照片的确很有记念意义。”
老者说完又转过身去将视线落在了那些照片身上。
“这是城西街的那个饺子馆,现在早关了。”青年站在老者的身后自动充当解说员。
“这一张呢,是梧桐巷子里那家著名的茶楼,现在也转手出去了开了家娱乐城。”
“再看这一家,以前是虹记裁缝店,现在这楼也被拆了。”青年继续讲解着,而老者则一只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终于老者再一次转过身来看着这个青年然后问道:“你来这里开影楼有多长的时间了?”
“两个月了吧!”青年个子不算高,身材削瘦,脑后扎了个别志的小辫子。
“唔……”老者又哼着点了点头。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前辈呢,我叫莫南。”青年自我介绍道。
“要不是你问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呵,我叫叶志文,已是花甲之年了。”老者摆着手回答道,笑容有些苦涩。
“是吗,要我猜的话我会说五十岁出头呢,因为前辈看上去可精神着呢。”青年笑了笑说道,顿了一下他有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不知道叶老前辈需不需要照一张相?”
老者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好吧,我想我有必要在这里照一张相片。”
“那就请随我上楼来吧!”莫南笑了笑向楼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者向前走去,伸出手扶住木栏杆慢慢向楼上爬去。
啪!莫南开了一盏灯,原本阴沉沉的二楼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二楼的里面摆放有很多物件但布局却整齐有序,二楼的楼道口处挂着一幅油画,是一幅抽象画,画面中隐约中显出来的是一个女子的面容。
老者在油画前又一次驻足下来,仰首端详起来。
“这一幅画很美。”老者忍不住赞道。
“呵,我是在这栋楼原来的主人房间里找到这幅画的,觉得很不错就取出来挂在了这里。”莫南解释道。
“那也是,放在这里可以让更多人欣赏到,只是我怎么觉得这画中的人好像我的一位亲人呢?”
莫南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噢,也许吧,说不定这位画家画画时就是以你亲人作的模特呢!”
老者没有再说话,只是抬着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幅画,久久无言。过了好一阵子才迈开老迈的步子向里面走去。
“来这里坐吧。”莫南很积极将老者引到了照相的位置前热情地说道,然后便折身去调光影。
老者顺从地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抬起头来脸色上却显出几分不习惯。
莫南已经在相机后面站好了,他从相机后探出头来冲老者挥挥手说道:“怎么样,是半身照还是全身照?”
“嗯,半身吧!”老者回答道。
“好的,那准备好了,我数一二三你记得保持微笑喔!”莫南继续说道。
老者显然不太适合这种按部就搬的照相方式,但还是点了点头,苍老的脸肌肉松弛下去换上一抹笑容,眼睛定定地盯着前方的照相机。
一二三咔!一道白光闪过。
老者原本微笑着的脸庞在那一瞬间沉了下来,干瘪的嘴唇微微裂开,浑浊的瞳孔急剧放大。
晚上八点陆羽和魏明从侦探社回到自己的住所,陆羽感到浑身酸疼就去浴室里沐浴。
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影,是边强。
陆羽一边用帕子着脑袋一边打招呼道:“哟,边兄,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啊?”
边强正和魏明坐在沙发上说笑着,见陆羽出来了边强便转过身来说道:“呵,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可是有事过来找你的。”
“是吗?”陆羽把手中的白毛巾扔到了一边来到边强身边坐下。
“说来听听,有什么事能难住我们的边大记者。”陆羽笑着说道。
“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故事。”边强说道。
陆羽和魏明一起点了点头,而且表现出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对了,那故事还没有说完呢,这会儿给我们说说。”魏明在一旁拉了拉边强说道。
“我记得当时你说你还看见过那个鬼新娘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陆羽也忍住问道。
“啊,不只我能看见,你们也能看见。”边强这样一说陆羽二人就显得更吃惊了。
边强伸手从身边的黑皮包里摸出了一个样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光盘。
“这个是……”魏明有些不解地问道。
边强站起身来来到VCD旁边蹲下然后打开电视将光碟放进了VCD中。
“这个就是那个叫桑介的男子和他死去的女友结婚时拍的影像资料。”边强说完将VCD的遥控器拿在了手里然后坐回到沙发上来。
画面开始播放了,陆羽看见一个男子穿着新郎装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幅没有上盖的红木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子的尸体。不同的是这名女子穿着的不是丧衣却是雪白的婚纱。
在婚礼的现场围了很多的人,大家都在看着这一场特殊的婚礼。新郎不时回过头去看着棺材面的女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而在周围人的脸上则大多流露出一幅悲伤的神色。真是一幅凄美的画面。陆羽不由在心中暗暗叹道。
就在影像画面给棺材里死去的女新娘特写镜头时,边强按下了手中的暂停键。
陆羽二人不知道边强这么做的意图却还是很认真地端详起电视画面来,新娘的脸上显然上过胭脂的,这让她看上去并不显得苍白。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口红。给人的感觉她并没有死去而只是睡去了一样。新娘的脸蛋有些显胖,但并不影响她外表的美观,新娘此刻脸上似乎还挂着一抹浅笑。她应该看得见此刻的情景吧,所以她会心地笑了。
过了约莫一分钟,边强摁了继续键,画面继续播动,陆羽仔细地盯着画面看着,他隐隐觉得边强拿来的这张光盘肯定是有不寻常之处的,而当一个电视画面闪过时陆羽突然脸色一沉,急急地喊住身边的边强。
“停,退,快退回去。”陆羽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嘴上对边强说道。
边强按照陆羽的意思,慢慢向回倒,终于陆羽大喊一声,停!
边强及时摁住暂停键,屏幕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上。
这是一个镜头对准围观观众的画面,魏明看了看有些不解地扭过头来问陆羽道:“头儿,为什么要看这个画面?”
陆羽却不说话,神色严肃地盯着电视画面一动不动,突然陆羽站了起身来,他径直向电视走去。
陆羽的指头落在了一个围观的观众上。
“把画面放大。”陆羽对边强说道。
边强点了点头,将镜头放大一倍,这一下这个观众的面部表情变得更清楚一些了。
而随着一画面的拉大,魏明不由惊呼出来。
“天啊,怎么可能?”魏明的眼睛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电视画面。
只见那个画面上显出来的观众分明就是那个死去的新娘,她的容貌和躺在棺材里的那名女子一模一样。她此刻正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举行的这一场婚礼,这一场即是她自己丧礼的婚礼。
“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事?”魏明仍在惊叹着自己所见到的这一幕。
陆羽蹲在屏幕下方视线同样粘在画面中的那个女观众上。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就是死去的那个新娘吧!”边强也在后面说道。
陆羽站了起来,脸上同样写着疑惑。
“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葬礼现场?”陆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魏明与边强。
“会不会是一个和她长得有点像人呢?”魏明假设道。
“可能是这个死者的亲妹妹什么啊。”
边强皱了下眉,然后说道:“可是这两者也太像了一点吧!”
陆羽一直不知道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显然他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一旁的魏明二人却一直望着他,希望他能给出点独到的见解。
“其实这个问题我一早就发现了,这次过来也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想下原因。”边强说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你曾见过桑介死去女友鬼魂的事?”魏明忍不住问道,想到刚才边强有意在摄相师给棺材中死去的新娘特写镜头时摁下暂停键,魏明不由顿悟。
边强点了点头。说道:“前不久我收到有人发现鬼魂影碟的消息就立即去找到当事人,也就是桑介先生,给我看了这份影像资料,我觉得很奇怪,在征得他的同意后我考贝了一份过来。”
说完,边强有意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么,现在这个问题你们怎么看呢?”
房间里顿时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或则说是没有人能回答。
“这个结婚现场的摄相工作是请的那个相馆的摄相师?”陆羽问道,他这个回答与边强的问题毫无针对性。
但边强还是很认真地思索后回答道:“是一个青年,他新来C市开了一家影楼,叫……”
“叫什么?”
“叫昨日影楼。”
洛可早上起床,习惯性地摁响了收音机听听广播。
窗外的太阳光照射进来,很温暖地铺展在她的床铺上,又是一个明媚的睛天。洛可有些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今天可是睡得够晚的了。
洛可住的地方面积不大,但洛可却把它布置得很温馨,平时冷冷不爱说话的她内心深处却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女子。
洛可趿拉着拖鞋蹲在阳台上洗漱的时候广播声音就追随着传了出来。这是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音质细腻而有感染力。
---大家好,这里请允许我们先中断一下正在播报的娱乐新闻插播一条社会新闻,今天早上九点钟有人发现本市田湾居民住宅区里一名老人在家自焚身亡,死者名叫叶志文,一人独居在家,专家表明其自焚时间应是昨天晚上零点左右。
---更让人疑惑的是,在死者的尸体旁留有一个奇特的标志,这个标志很怪异,像人的眼睛。这已经是本市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第二起自焚事件了,而这两个自焚者死去时尸体旁都发现了类似于眼的图文标志,这究竟是死者自杀前留下的还是被人谋害后留下的图案现在还不得而知,而这一系列神秘的自焚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洛可匆匆地漱完口然后来走出来,脸上却换了一幅沉重的表情。
“真是奇怪,不明不白的自焚,死了还留一个奇怪的图纹。”
今天周末是不用上课的,但也睡得太晚了一点吧!洛可看了一下墙壁上挂着的时钟还是忍不住责备自己,天,都快十二点整了!
习惯性的,想到上课洛可就要想到那个叫陆羽的男人,是啊,要不是为了他自己可能也不会想到去上课读书了,要知道自己都丢下书本几个年头了。
嗯,C市现在出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那陆羽他一定是没有闲着的吧,说不定这些解决不了麻烦的人又得找他了。陆羽真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男人,虽然他的身体并不够强壮,但是现在C市的市民都当他是庇护神了。
哎,洛可又一次忍不住叹出气来。
那次古堡的地下室里他抱着自己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啊,可惜后来因为自己的误会而让两人的关系失去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原来大名鼎鼎的陆大探长也是会小气的,原来人人敬佩的陆羽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洛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说道。
洛可只有在自己住的小屋里才会露出一幅很自然的神情,因为整间小屋里只有她自己,她没必要冷着脸跟自己过不去,至于外面那片世界,真是冰冷一片。就算自己想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洛可摸了摸肚子,突然发现饥饿感很猛烈地涌了上来。
算了,先出去吃点东西吧!洛可这样想着就开始换衣衫,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她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的睡裙呢。
洛可不喜欢自己做饭,而且因为落入风尘的日子里她从来不自己做饭吃的缘故她的厨艺实在差得可以,所以她一日三餐多半都在外面吃。
随意地从柜子里取出件红白相间的T-shirt换上,洛可走下了楼去。
陆羽坐在侦探社里认真看着今天的新闻报纸,无一例外,这些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昨晚发生的那起离奇的自焚事件。
魏明坐在办公桌旁用电脑搜索着相关新闻资料。
“这年头,邪门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那个鬼魂现身的影碟之事还没有弄清楚这边又来了神秘的自焚事件。”魏明边查着资料边对陆羽说道。
“这两者又没有联系。”陆羽说道。
陆羽把报纸放到了桌上面然后习惯性摸出巧克力来丢进了嘴里,魏明知道这代表他在展开思索了于是很自觉地闭上嘴埋头查资料去了。
一个人影闪现在了侦探社的门口,是边强,他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陆羽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来,坐。”魏明也起身替边强找座了。
“不来不行啊,陆大探长。”边强也笑了笑,却有些无奈。
看了一眼陆羽面前摆着的那堆报纸边强说道:“想必陆探长对这一系列神秘的自焚事件有颇多想法吧!”
边强说着坐在了陆羽的对面。
陆羽摇了摇头说道:“那里,我只是随便看看。”
“这些新闻大多都是我负责的,哎,可是这案子到现在却没有多少进展啊!”边强叹了一口气道。
“你知道,这种事情群众们最关心了,如果迟迟没有突破的话只怕不好给市民们交待。”
“嗯,如果谁能第一时间查出来这些怪异事件的原因,那可真是一条大新闻啊!”魏明在一旁插话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不住地在边强身上扫射着。
“我说,咱们C市首席记者可得独家爆料这条新闻啊!”
魏明进一步点明道。
“不过这案子想破可少不了我和头儿的帮助!”
边强看了魏明一眼,说道:“算了,你就别跟我扯远了,我知道今天一大早市警局的就给你们侦探社打了电话希望你们协助破案对不对?”
“哟,大记者就是大记者,消息灵通啊!”魏明笑了笑,显然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陆羽脸上却没有多少轻松的神色,他对面前的边说道:“事是这么回事,可是有多少把握我也不知道,就试一试了,毕竟市民都很关心这件事情,不能让大家失望。”
“那你准备从那一方面开始着手?”边强忍不住问道。
“这就要你的帮助了,走访死者家属。”陆羽回答道。
“没问题,我给你安排。”边强拍着胸脯保证道,他对陆羽加入这起案件的调查显得格外高兴。
“我想去昨日影楼一趟。”陆羽放下照片对边强说道。
“嗯,但是我们不知道昨日影楼的地址啊!”边强说道。
“这纸封上面没有写影楼的地址?”魏明有些奇怪地问道。
陆羽点了点头,说道:“没有,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
三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就在大家一片茫然的时候陆羽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他对边强说道:“对了,还是那个鬼影碟的事,那个叫桑介的男人住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边强回答,很快他便明白了陆羽的意思说道:“喔,对啊,他应该知道昨日影楼的地址的,我们现在就去桑介家吧!”
陆羽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出了叶志文的家向楼下走去。
下了楼,边强掏出电话给桑介打过去却被告知所拔电话号码是空号。
“也许是他换了号码了。”边强有些无奈地挂掉电话说道。
“发生这么悲惨的事后也许他是会想换个生活环境。”魏明说道。
“这样吧,以前我曾去他家做过采访,我知道他的住址我直接带你们去吧,他应该在家的。”边强说道。
陆羽和魏明一起点了点头,这也是惟一的办法。
将要上车离开时,一个中年妇女却突然来到了三人的面前。
“你好,请问你是陆羽侦探吗?”妇女一脸黝黑,脸颊上渗满丝丝汗珠。她抬起头来盯着陆羽问道。
陆羽心里有些吃惊,看着妇女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你们是来查楼上那个老头子自杀的事的吧!”妇女问道。
“是的,你有什么消息吗?”陆羽心里闪过一丝亮光,在这个时候有任何新的线索都是一件好事。
“嗯,我是这幢楼下面书报亭的售报员。”妇女说道算是在自我介绍,然后她说道:“有一条消息我想对你们可能有帮助,所以特意来说一下。”
三人脸上立马露出兴趣与期待来,陆羽说道:“好的,谢谢你的好心帮助,有什么信息就说来听听吧!”
“楼上死去的那个老人之前有一个生活习惯,每周周六的午都会外出然后在傍晚时分回家。”妇女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去哪个地方?”陆羽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怪,他这个习惯保持差不多有半年了吧!”妇女思索着说道。
“他每次外出是坐什么车,坐公交车吗?”陆羽问道。
“是的。”妇女点了点头。
“那坐的那一路公交车呢?”
“301路公交车。”妇女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陆羽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了,那不耽误你太多时间了,你先忙去吧!”
妇女也笑了笑,是一种朴实而憨厚的笑容,她用衣袖抹了把脸然后说道:“好的,陆探长,你很行啊,报上经常能看见你的新闻,这案子由你来查我们大伙就放心了。”
陆羽笑了笑,说道:“呵呵,谢谢你的信任与支持,这案子我会努力的。”说完陆羽又补了一句道:“嗯,以后有新的线索记得跟我说一声。”
妇女不住地点头应承道:“好,好的,一定会的。”
“老板,来份报纸。”这时书报摊前面一个中年男子冲妇女招了招手喊道。
“好呢,来了。”妇女回头应了一声,然后又冲陆羽三人笑了笑说道:“好啦,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抓紧时间办案吧!”妇女说完便转身忙活去了。
陆羽看着妇女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对边强等人说道:“现在的市民热情可高涨了不少,不过说实在的,我们还真得抓紧时间,快走吧!”
桑介的住处是在一个高档住宅区里,这和上个死者叶志文所住的那破旧的居民楼可是相差甚远。桑介的房子是一幢花园洋房,带私人庭院型的,这号房市价可是近百万的。
“真有钱。”魏明在往小区里面走的时候忍不住感慨道。
“桑介可是一家食品公司的总裁,年龄不算大成就却不小。”边强说道,他走在最前面给两人带路。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家里面没有,打电话没人接只好过来碰碰运气了。”
这样说着一行三人已经进了庭院来,刚才三人从大门进来时就被门卫拦住还好三人也算是C市的名人,边强出示一下证件就放过了。
天色已近傍晚了,三人还没吃晚饭,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访问完桑介后再解决腹中问题,因为三人都是工作狂,不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也就不会有多少胃口吃饭。
进了庭院,却是很安静的一片。
“不会没有人吧!”魏明疑惑地说道。
“不知道。”边强这样说着,表情却同样显出几分担忧。因为这个别墅里面并没有亮灯。
别墅并不大,一共只有一层,占地一百五十平米的样子。
边强快步走上前去,摁了门铃可是半天却没有反应,于是边强又轻轻敲了敲门。门是纯白色的,精致的设计中散发出来的是一种高贵的气息。
屋里面仍然很安静,没有人回应。
“桑介兄,是我啊,边强,以前还给你做过采访的记者。”边强将脸贴在门前沿上大声喊话道。
屋内仍然是一片死寂。
“应该不在家吧,不然不会没有声音,而且连灯也不开一盏。”魏明忍不住说道。
“那没办法了,我们就先走吧,刚好肚子饿了就一起去吃晚饭吧,明天再来。”边强转过身子来对陆羽二人说道,末了还补了一句:“我请客。”
三人转过身去,正叹息着将要离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吱嘎的一阵开门声。
陆羽三人顿时停住脚步一起转过头去,赫然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内,形容枯槁眼神呆滞。
边强睁大眼睛仔细地辨认一番后忍不住惊呼道:“你,你是桑介。”
男子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看着边强说道:“找我有事吗?”
“是的,有两件事情想问你一下。”边强转过身来向前移动了两步。
桑介转过身去扔下一句话:“进屋来说吧!”
他的表情颓废多于热情。
进了屋,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光线立马变得暗淡了不少。
陆羽三人进屋才发现桑介正在餐桌旁用餐,将三人引进屋来桑介又自顾着坐回到了餐桌边,开始勺汤。
突然魏明拉了拉陆羽的衣角,陆羽看了魏明一眼,发现他正有些紧张地向自己递眼色,顺着魏明的视线看过去陆羽赫然发现在餐桌上面竟然摆着两幅碗筷。一幅是桑介自己在用而在他对面还摆着一幅,而更让陆羽惊讶的是他看见桑介将勺起来的汤正在往对面的那个碗里盛。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几分怪异起来。屋内听见那勺子与磁碗碰撞所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怎么都不说话啊,有什么事就说吧!”桑介将勺子放回去自己又坐回到了椅上,嘴上说道。
“呃,这样的,你知道昨日影楼的的地址在什么地方吗?”边强问道。这样说的时候他在心里不由感叹着桑介的变化。
桑介将一小块饭团塞进了嘴里然后轻轻咽下,又喝了一口汤才抹了抹嘴唇扭过头来看着边强说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嗯,有些事情想去那家影楼了解一下。”边强说道。
“喔!”桑介点了点头说道:“在城西街,原当归胡同里面,你们进去了自然就能找到它的。”
说完桑介又说道:“怎么,不好吃吗?这是你最喜欢的酸菜鱼啊,要不明天我们换种口味?”
桑介后面这句话不由让众人一愣,但很快大家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对着自己对面的那个空位置说话。而再多注目一看,陆羽发现与桑介正对面的那面墙壁上正挂着一幅照片,照片中是一名女子,可能是因为摄影光线没有调好的问题,照片中女子的面容看上去很冷淡,甚至没有几分生气。这不正是他死去的女友的照片吗?陆羽在心里不由说道。
“你,你真的能看见她?”魏明看着桑介怪异的举止终于忍不住问道。
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桑介脸的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但竟管如此魏明是能感觉到桑介扭头看向自己时眼中所发射出来的凶光。
“我当然能看到她了。”桑介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在那个影碟里面,我看见了她,她还活着,她就在我的身边。”桑介的语气到最后变得有几分沉重起来。
“对,别激动,我们相信你,你女朋友仍然陪在你的身边。”边强连忙安慰道。
桑介的情绪果然好了一些。语气也慢慢平缓下去了。
“你们看见了吗?那次她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她还笑了,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她,感觉到她的招唤。”桑介说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他慢慢向挂在对面墙壁上的那张照片走去。
边强拉了拉陆羽的衣袖,低声说道:“嗯,实在太怪了,反正问题也问完了,我看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陆羽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迅速站起身来。
“好了,桑介兄这次多麻烦你了,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吧!”边强客气地说道。
“好的,不送。”桑介仍然站在他女友的照片前面一动不动地回复道,语调很机械。
边强和陆羽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三人一起向门外走去,而这时外面天色已快黑尽了。
一个老太婆来到了昨日影楼前面,她的脸色看上去很憔悴,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猫很温顺地躺在她怀里,不时伸出舌头来添着老人那枯枝般的手。
因为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昨日影楼门口的那朵大红灯笼亮了起来,像在黑夜里睁着的一双眼睛,一双血红的眼睛。
老婆的目光最初是好奇地落在楼里面,但很快她就缓缓移动脚步向影楼里面走去。
喵……怀中的白猫有些庸懒地轻唤了一声。老妇人用手在猫的脑袋上面轻轻拍了拍,低声言语了几句继续向影楼里面走去。
就在老妇人的脚踏进影楼门槛的那一瞬间,她怀中的那只白猫突然喵!地大叫一声。猫那原本埋着的头高高探了起来,睁大着那双幽绿的眼睛向影楼里面探望进去,嘴大大的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
影楼里面同样亮着灯,老妇走进影楼里然后便驻足四处观望,她的视线落在了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上,她的嘴唇微微动着,却没有说话,或则是她根本没有说话的对像,除了她怀里抱着的那只猫。
轻轻移动脚步,老妇人来到了照片下方仰起头来仔细地端详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二楼的楼道处,是一个瘦瘦的身影,他俯首看着楼下的老妇人,然后慢慢走下楼来。
“前辈你好,欢迎来到昨日影楼。”身影走到了楼下,是一个青年,他脑后扎着的辫子很别志,他便是这个相馆的主人莫南。
老妇人似乎并没有听到身后的说话声,仍然细心地看着面前的照片。
“前辈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一次莫南把声调放大了一点。
老妇人的身体不由一颤,慌忙转过身来说道:“唔,不好意思,人老了耳朵不大好使,请问你是?”
老人怀中的猫又不安份地叫了一声,然后将头扎进了老人的怀中。
“我叫莫南,是这家影楼的老板。”莫南笑了笑说道,看了一眼老人怀中的猫,莫南称赞道:“唔,你的猫很可爱。”
老人听完脸上荡起了一丝笑容,她的手在猫的身上爱抚地摸着嘴上回答道:“喔,谢谢!他叫阿不。”
“你就住在这附近吗?”莫南问道。
“对,距这儿不算太远。”老妇人点着头说道。
“这么晚了还出来走动,不大方便吧!”莫南说道。
“嗯,只是出来透透气,你看我出来至少遇见了你,而你则陪我说了会儿话,不是吗,小伙子?”
莫南笑着耸了耸肩问道:“怎么称呼前辈呢?”
“叫我罗婆吧,呵呵。”“你的这些照片都很不错。”老妇人这样说着,就又转过了头去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莫南安静地伫立在老妇人的身后说道:“是的,这些都是一些老街区的风景照,我想罗太你一定很熟悉这些景物的吧!”莫南刻将罗婆的称呼改成了罗太。
“熟悉,熟悉。”说到这里,罗太竟然颤微微地伸出手去抚摸那一张张的照片。
“你是否考虑过照一张相呢?”莫南问道。
“照相?”老太太脸上先是一愣,很快她又调整了表情笑了笑说道:“这个提议倒不错,在这幢楼房里照一张相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照过相了。”老太太舒了口气说道,语气中带着感慨的味道。
“那好的,请上楼来吧,我这就为你照一张。”莫南说完向楼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老太太点了点头,开始移动脚步向楼上走去,从莫南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突然裂开那张牙齿稀松的嘴轻声说道:“你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来到楼上,莫南示意老太太在指定的位置坐下。
“请问要抱着猫照吗?”莫南来到照相机后面站定,问道。
老太太在位置上稳稳地坐住,听到这话将怀中的白猫下意识地紧了紧说道:“当然要的。”
“那好吧,是全身照吧!”莫南开始将眼睛凑到相机的焦距区,嘴上问道。
从照相机的镜头里,莫南看见老太太点了点头。
“那好,我数一二三记得微笑。”莫南说完向老太做了一个预备的手势。老太太努力调整了下表情希望能挤出一丝自然的笑容来。
一二三咔嚓!一道白光闪过。
老太太的笑容就在这白光闪起的那一瞬间突然僵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洛可学的是广告设计,她最初是想学一有关化妆之类的课时但后来还是选择了广告,原因很简单,她认为广告更有市场,而且她自己是个不大爱化妆的女人。
这个职业学校里面的人洛可实在不喜欢,说是学校可是感觉跟社会上的风气相差无几,走廊里随时都能看到染着头发叨着烟的青年肆意谈笑着,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还有一些穿着打扮“衣不敝体”的女孩。她们的耳朵上打满了洞,鼻子上也会钉上鼻环。这种打扮洛可以前也没少见过,但在学校里面看见就有些不习惯了。就算在堕入风尘的时候自己也从没有过这种打扮,因为那会让自己更厌恶自己。
广告设计班一共有四十六个人,但每天坐在教室里的人不会超过二十六个,而每天坚持坐在教室里上课的人则更少了,洛可算是其中一个。
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老头子在讲台上面讲着传播学理论,讲下面的学生显得无精打彩,大多在埋头睡觉。沉闷的气氛使洛可也有了几分困意,真不知道上个周末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周一全都是一幅疲倦至极的样子。
洛可在下面认真地做着笔记,她坐在第一排,而这一排也只有她孤怜怜的一个人,而其他同学则集中坐在教室后面三排。
一阵嘶哑的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下课了。洛可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收好书本想要放松一下。就在她伸懒腰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上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洛可触电般地闪过身子,有些惊慌地向后面望去,一个清秀的脸庞顿时映入眼帘,这张白晳的脸上此时正不协调地挂着一抹坏笑。
“喂,你干什么?”洛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青年留着一头长发,这是洛可所讨厌的,而且他耳朵上的那颗闪发光的耳钉同样让洛可心生抵触。
“我叫凌完峰。”青年将手缩回来,很潇洒地塞进了口袋里面。
“对不起,不认识。”洛可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可不友好。
“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凌完峰继续笑了笑,说道:“你叫洛可对不对。”
“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说这么多无聊的话。”洛可捋开散在眼前的乱发,冷冷地说道。
“我和你一个班的,也没别的事,就想请你吃个晚饭,不知道美女是否愿意赏脸?”凌完峰的牙齿很白,不过竟管他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洛可那冰冷的脸色却一点没有转睛的意思。
“对不起,没兴趣。”洛可说完转身坐了下去,没有再理身后的凌完峰。
喔……随着洛可的这一转身教室后面竟传来一阵起哄声。
“凌少糗大了。”
“唔呼……”
“来了个冷美人,有挑战。”
凌完峰回过头去,看着教室后面的那些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家伙眼神一沉,教室里顿时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比刚才上课时还安静。
凌完峰在洛可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前方的黑板静静说道:“不要误会,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交个朋友。”
“那对不起,我并不想交你这个朋友。”洛可翻开书本,开始看起书来,似乎看得很专心。
“为什么?”
“因为你很遭人讨厌,你给我的印象不好,你留那么长的头发以为很有个性吗?打个耳针就以为很酷吗?是不是还要在胸前来个豹子头纹身,那样看上去会更酷。”洛可一口气数落道。
凌完峰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教室后面则传来一阵想笑却努力忍住的闷吭声。
好一会儿,凌完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起了身来,转身离开了,居然没有说一个字,连洛可都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可是他却没有。
就这样干脆地离开,这让洛可都觉得有些不习惯。
看来,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洛可这样想着,摇了下头,继续看起书来。
又是一阵沙哑的铃声,上课了。洛可整理了一下思绪准备继续新的课程。
哇哈哈哈,兄弟们,偶安排了一个来挖陆羽脚的家伙来啦!想洛可跟谁的留言告知一声喔!
莫南看着店门口站着的这三个人,礼貌地笑了笑问道:“你好,请问有事吗?”
“你是这家影楼的老板?”一个高个的男人问话道
“是的,我叫莫南。”莫南继续保持着微笑。
“你好,我叫陆羽,是一家侦探社的探员,这次来想向你了解一些信息,希望你能合作。”站在中间的一个男子说话了,凌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透出一股坚毅。
“需要我的帮助?”莫南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他又换上那幅笑容点头说道:“好的,请进来吧!”
莫南引着三人在二楼的一个茶桌旁坐定,分别斟了一杯热茶然后主动打开话匣道:“几位探长好,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陆羽靠在那张木椅上面,眼光正在屋内四处扫视着,听了莫南的问话但收回视线来,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支持,先问一下,莫南兄弟,是什么时候开的这家影楼呢?”
“不久,不过两个月的事情。”莫南回道。
“唔,生意不错吧!”陆羽说道,眼光又习惯性地向四周望去,二楼的采光不是太好陆羽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承蒙附近的一些朋友照顾,生意还说得过去。”莫南摇着头说道。
“你这幢楼看上去很破旧的样子啊,我们来的时候看见附近很多房子都翻新过了。”魏明这时说话道。
“呵,是啊,这幢房子算是这个胡同里面现存最古老的楼房了,不过我倒喜欢这种感觉,现代的一些楼房住着未必有这种惬意的感觉。”莫南轻呷了一口茶说道。
这茶喝着很沁人心脾,陆羽一贯是喝咖啡的,此刻喝一口这泡的香茗却生出别样的感觉来。
“你怎么想到来这里开一家相馆?”边强是最后一个提问的。
“因为我的童年是在这里度过的,后来我离开了座城市,外出求学,一直到现在才回来。”莫南回答道。
“我对这个胡同里有很深的感情。”莫南补充了一句。
“那你回到这座城市的时间应该比你开相馆的时间要早一些吧!”陆羽放下手中端着的香茗说道。
“那是自然,我前两年也回来过,还在一些老街胡同里拍过不少照片。”
“我看你楼下面的墙上挂了很多老照片就是你当年拍的?”边强说道。陆羽等人也想了起来,看着莫南等着他的回答。
“没错,这一次我是特意回来创业的,算来也有半年的时间了,最开始是在这座城市里寻找店面,后来发现这个胡同里的这幢房子正在出售,而且售价较低于是就盘了下来。”莫南笑了笑又说道:“我当初的资金是有限的,一些地面太好的门面我是盘不下来的。”
陆羽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现在你这影楼可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但是我听说这些房子翻新政府是给了补助的,你为什么不翻新一下呢?”边强说出自己心中的一个小疑问。
“这完全是个人原因,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我想这幢房子现在也算是一个文物了,我会将它保留下来。”莫南这样说着,情不自禁地仰起头打量起这幢楼房子来。
陆羽此时的视线落在了莫南的那台架在空地上的相机,他发现那是一部老式摄相机,于是心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你现在还用这种老式相机给人照相?”
莫南闻言也将视线落在了那架相机上,于是说道:“这个相机可是我从一个拍卖会上买下来的,花了一笔钱,唔,是有些年历了,不过质量可不差,除了效果不能跟现在的相机媲美外其他地方我都很满意。”
看见大家脸上都挂着对自己不理解的表情,于是莫南又继续说道:“我这相馆的名字就叫昨日影楼。我想,要让照出来的照片有昨日的感觉,用现在的这些时尚数码很难表现出来,倒是这部相机很有用。”
陆羽三人不由点了点头,而这时陆羽了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问道:“对了,你记不记认得一个叫桑介的人?”
莫南很快点了点头回复道:“认识,我和他有过几次生意往来。”
“喔?能详细地说一说吗?”陆羽问道。
“还记得那是我相馆开张没多久的事,他来到我这里问我能不能帮他做一次生日聚会的摄相,我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你们也知道的,现在别人做红白喜事时请我们去做一些摄影纪录工作可是我们这行的一笔新增收入。”
莫南添了添嘴唇继续道:“不过说来奇怪,说是生日聚会,可是我去拍的那天却发现只有他和他女友两人,她女友叫于娜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陆羽三人也不由露出奇怪的神情来,这名叫桑介的男子还真是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那次生日晚宴上,桑介送了一条项链给于娜,后来我才了解到两人的婚期也将于不久后正式举行了。”
“那你知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陆羽问道。
莫南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知道,真是太不幸了,他女友居然在婚期前一天意外死去了。但是桑介还是坚持和她举行了婚礼,和死去的女友举行了婚礼,那次同样是邀请我去摄了相的。”
莫南一脸感慨的神色,脸色也没了原般的轻松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凄然。
“唔,还,你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叫叶志文的老人?”陆羽问道。
“来过,怎么?”莫南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陆羽直直地盯着莫南的眼睛,希望能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神色。
“什么,死了?”莫南大惊,大声问道。
“那次来这里照相时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莫南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经证实是自焚死的,可是为什么会自杀却不清楚,而这也是我们正在调查的。”陆羽解释道。
“怎么,这件事最近闹得可不小了,你居然不知道?”魏明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呵,我很少出影楼的,我这里的娱乐工具除了一台录音机之外就没别的了,本来有台电视机可是前不久坏了,也没有去修理。”莫南解释道。
原来如此。”魏明点了点头。
陆羽动了动身子,看着眼前那热气渐微的茶然后开口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给桑介和死去的女友结婚时拍的影像里面出现了鬼魂?”
“什么,鬼魂?”莫南这一次显得更加吃惊了。
“不错,你这里有VCD吗?”陆羽问道。
“有,只是电视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理。”莫南回答道。
陆羽三人不由叹一口气,和边强对视了一眼,陆羽看见边强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
“嗯,那你最好快点把电视修好,我们还会来找你帮忙的。”说这话时,边强已经带头站了起来。
“好的,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知会一声,我一定会积极配合。”
“那好,今天就打扰了。”陆羽和魏明二人也站了起来。
“慢走。”莫南客气地起身相送。
陆羽三人转身离座,向楼下走去。走了两步陆羽又回过头来看了莫南一眼,莫南不由一愣,刚想开口问话却听陆羽笑了笑说道:“对了,谢谢你的好茶。”
莫南吐了气,笑着回道:“不客气,欢迎再来。”
陆羽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开始向楼下走去,可是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他却再次站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幅油画上面,脸上显出几分莫名的神色,已经走下梯子一步的边强不由回过头来看着陆羽,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陆羽没有说话,眼神痴痴地看着油画,一动也不动。
魏明跟在后面探出头来,很快也看着这幅油画出了神。
“这画真是太美了。”魏明忍不住感慨道。
魏明的话语让陆羽及时回过了神来,他眨了眨眼睛,嘀咕了一句话然后就转过身子下楼了。
魏明从后面跟了上来,出了影楼,魏明才说道:“那幅画真是太美了,你们看出来那是一幅什么画了没有?”
边强抢先说道:“没怎么留意,不过粗看一眼,发现隐隐约约的是一个女子的图象吧!”
“是啊,奇怪的是我怎么看着就像是我一个朋友的肖像呢?”魏明纳闷地说道。
边强闻言不由笑了笑说道:“怎么会,那幅画根本就是抽象派的,根本看不清析。”
而陆羽听到魏明的话则显得更为惊讶了,他张着嘴回头盯着魏明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怎么,头儿?你有话要说。”魏明主动问道。
陆羽摇了摇头说道:“真是怪了,我也看着像一个人!”
“像谁啊?难不成我们所说的像一个人是同一个人?”魏明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问道。
“那你说说,你觉得像谁的肖像?”陆羽问道,这时他撕开了一包巧克力豆,开始向嘴里送着。
“我觉得像小蝶。”魏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你呢?”边强和魏明几乎是同时问陆羽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像小蝶?”
陆羽干涩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然后胡乱丢了两颗巧克力豆进嘴里。
洛可收好了书本,小地放进包里,然后抬起眼来看了一下教室,发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窗外的暮色也越来越浓了。
洛可皱了下眉头,想到今天看书忘了时间,这会儿晚了点。
走出教室,看见走廊里空空如也,也难怪,这学校里平时上课都见不到多少人何况是放学好一阵子了。洛可不由在心里感慨道。
下了楼,路过一块篮球场时,突然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嗨,洛可!”
洛可循声望去,看见在一个篮球架下面正斜靠着一个白色身影,是个男子。
这人是谁?洛可心里一阵纳闷。
男子站了起来,向自己走近,而他的面庞也越来越清析地出现在洛可的视线中了。
好熟悉。洛可在心里说道。
只一会儿,男子便走到他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影立马便笼罩住了身材相对娇小的洛可。
“喂,你谁啊?”洛可有些警觉性地问道。
男子笑了笑,这个笑容是如此的熟悉,洛可顿时想起了他来。
“我说过,我不叫喂,我叫凌完峰,小姐我们下午才见过面的。”
凌完峰仍然将手在裤袋里,低头看着洛可说道。
“你怎么又来缠我?”洛可顿时皱起眉头来。
说这话时洛可才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眼前这家伙的头发已经剪短了不少,而且耳朵上那标志性的耳钉也消失不见了。
“你是不是觉得剪短头发后的我要帅多了?”凌完峰有些夸张地裂嘴笑了笑,露出一排白晳的牙齿。凌完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唔,这还要感谢你的提议,以前我都没有发现原来我可以更帅一些。”
老实说,凌完峰长着一张最让洛可讨厌的小白脸,再加上一幅玩世不恭的表情,洛可都懒得去理他。
于是洛可冷冷地扭过身子向另一边走去。但凌完峰那高大的身躯很快又堵在了她的面前。
“你走开。”洛可抬起头来,面带愠色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强着胸中的怒火说道。
“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一定放你走。”凌完峰收起笑容,略显正经地说道。”
“你没这个权利,请让开。”洛可伸出手拔了下凌完峰,想要大步从他面前走过,可就当她从凌完峰面前经过的那一瞬间,凌完峰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只轻轻一用力,洛可的身子便被扭了个方向,与他正对着了。还没有等洛可做出任何应,凌完峰迅速地弯下身子,将滚烫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也只是轻轻地贴了这么一下,凌完峰又抬起了头来,放开了手。
“不好意思,我和我的朋友打赌了,今天我一定要吻你一次……”
凌完峰对还没回有过神来的洛可说道。
而这时,洛可才发现,就在篮球场附近还站着好几个青年,他们这会儿正嬉笑着冲这边叫喊“哇,凌少真棒!”
“好小子,你是我们的偶像!”
凌完峰则微笑着扭过头去冲他们挥挥手,脸上写着一种大获成功后的喜悦。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云霄。
原来嘻笑声不断的操场上空顿时安静下来,空前的安静。
洛可的右手还抬在空中没有完全收回,而她的眼中则快喷出火来。
篮球场边的那几个青年迅速跑了过来,一脸凶相。
“你打我?”凌完峰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裂了裂嘴,看着洛可说道,眼神中是一股怒气。
啪!又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在操场的上方。凌完峰的另一半边脸颊上顿时也飞上一抹红印。
“我就打你了,怎么样?”洛可却并不心虚,声势不减,大声呵道。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瞎眼了,凌少也敢打?”
其他几位青年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抡起拳头就准备向洛可脸上放去。
“都给我站后边去。”凌完峰突然大呵一声。
原本情绪激动的几个青年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断地拿眼神去瞟着凌完峰,然后又不时地回头看看洛可,眼神中是恶狠狠的警告。
抖了抖衣领,凌完峰回头冲众人冷冷地说道:“我们走。”
“什么,就这样便宜了她?”一个红头青年睁大眼睛看着凌完峰,大声说道。
凌完峰瞪了红头青年一眼,那青年顿时闭上了嘴没再说话,看着其他人已经听话地离开了,顿时加快了步划赶了上去。
凌完峰转过身去,将要离开开时,却又站住,回过头来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洛可道:“从我进这个学校以来,你是第一个打我的人,而且还一连打我两次。”
说完凌完峰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洛可则还呆愣在原地,等她回过神来时凌完峰等人的身影早已走远,而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里竟已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陆羽靠在床头,偶尔丢一颗巧克力豆进嘴里,眼神却看前方那白茫茫的墙壁出神。
陆羽此刻心里面有一个谜团,他不解开很难睡得着,那就是今天去昨日影楼探访离开时看见的那一幅抽象的油画,那画中看上去的确是一名女子的肖像,可是魏明说他觉得看上去很像是小蝶,当时自己点头赞同,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自己看上去画中显出来的影像则更像是洛可。而自己当时不好意思说出来是怕受到两人的笑话,或则说是怕大家有所误会。
但是这个问题却从那一刻起就开始困扰自己了,那幅油画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秘密。还有就是,这个昨日影楼里面又究竟有什么秘密?难道发生的这一系例神秘事件与它只是巧合。
陆羽感到了一丝迷茫,真是个复杂的案子。
伸了个懒腰,陆羽的视线落在了床边的手机上,自从给了洛可私人手机号码后还没有和她通过电话的,而且现在算来也有一段日子不见了吧!有一种感觉陆羽是无法欺骗自己的,那就是自己会经常想起洛可,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这份感情他一定得放下,因为自己注定无法陪她共度余生,自己的生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这样做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洛可。
但该死,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有隐隐的期待呢?陆羽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再丢一颗巧克力豆进嘴里,感觉有些微微的苦。
而在另一个地方,在一间小屋里,洛可正在自己那软绵绵的床上翻来复去地挣扎着。她把枕在头下的枕头抽出来抱在怀里,让大半个胳膊露在铺盖卷外面吹着凉风。
一见钟情,以前她不信,甚至她以前连爱情都不相信,但自从见了陆羽之后,她却毫不怀疑了,因为现在这些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陆羽在乎自己的过去,也许是陆羽看低自己的学历所以他会拒绝自己,甚至是用一种冷血的方式。但他这样做自己并不会有任何埋怨,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这一切她都在努力弥补,她只想让自己更有资格去爱陆羽。
而另一张男人的脸这时也不可遏止地浮现在了洛可的脑海中,那就是今天偷吻她却又被自己毫不留情当众扇了两耳光的凌完峰,对于他,洛可心里只有两个字想说:活该。或则是另两个字,变态!
想想天亮之后自己又可能见到这个病态男洛可心里就有些不安,洛可现在对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了,有时想想还会觉得可笑,其实落入风尘的时候,什么样的客人没接触过,可是从良之后,自己竟然会如此渴望纯洁,甚至连碰都不愿再让别人多碰一下。
拉过被子,用力地蒙住脑袋,洛可希望自己快点睡过去,不然明天上课又得打瞌睡了。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电话声音吵醒了陆羽,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拿起电话朦朦胧胧地喂了一声,但很快他便睁大了眼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大声说道:什么,又发生了自焚案件?
在什么地方?
在城西新街一个居民楼里面,快点来啊!电话那头是边强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
陆羽睡意全无,一把掀开被子,又问了一句:“和上一起自焚事件有没有什么联系?”
“有,死者留下了一只眼睛的标记。”边强在另一头回复道,语气中带着不安。
陆羽皱了皱眉头,说道:“好的,我马上联系魏明,很快就到了。”
急匆匆地挂了电话,陆羽迅速穿戴起床了,脑海中思绪却在不断翻飞着,怎么又是这种案子,自杀方式都一样,还留有相同的标志?真是怪了。
陆羽和魏明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而这时边强已经采写好了第一手新闻稿。
“哎呀,你们可来了。”边强将手中的纸笔轻轻一放,看着跑进屋来的陆羽二人感慨道。
“死者尸体呢?”陆羽直奔主题。
“卧室里面,快去看吧,烧得面目全非了。”边强皱起眉头说道。
陆羽点了点头,向屋里面走去。
死者是一名老妇人,姓罗,现在膝下有一儿一女,工作状况都还算满意,按理说正是老人安享晚年之福的候她怎么突然就选择自杀了呢?而再稍加分析就发现,她的离奇死亡和上一个案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死亡时间都是在凌晨时分,死亡方式都是自焚,自杀前都没有任何征兆。更重要的是,他们死后都留下了一个类似于眼睛的图案标志。
那么这个标志究竟有何含义呢?死者留下它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陆羽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还处于现场封锁状态,所以陆羽不能随便翻动房间里的东西,于是他便轻轻走动走来,眼睛四处扫描着,不过卧室里面的布局还是很整齐,陆羽很难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边强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把嘴凑到陆羽的耳朵前轻声说道:“我发现一个问题,这里是城西新街,距昨日影楼并不算远。”
不知为何,陆羽一听说昨日影楼这四个字心中便不由一颤,剑眉一竖,他回过头轻声对边强说道:“待会儿收班之后,我们再去一次昨日影楼。”
一脸凝重地,边强点了点头。
悠扬的旋律从昨日影楼里面蜿蜒流出,这是一首流行于80年代的老歌,只是现在听的人已经不多了。边强不知道这影楼的老板是上哪儿去找到的这些老磁盘。
听到楼传来的一阵脚步声,靠在椅上闭目养神的莫南顿时睁开了眼睛。
“莫兄弟在吗?”陆羽在楼下唤了一声。
“在,要照相吗?”莫南起身迅速地回应到,走到楼梯口一看,莫南不由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热情地笑了笑说道:“哟,是陆探长,有事上楼来说吧!”
说完做了个欢迎的姿势。陆羽三人便先后走上楼来。
又在那日谈话的地方坐好了,陆羽便开始问话了,问题很直接:“请问莫兄弟,前不久有没有一个叫罗素英的老人来这里照过相啊?”
莫南正在热情地给众人沏茶,听了这问题不由愣了一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喔了一声,回答道:“想起来了,有一个自称是罗婆的老奶奶来我这儿照这相的,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是不是她。”
陆羽听完这话心里也无法确定两者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于是进一步说道:“那么你所说的那一个吴婆是否就住在距这里不远的城西新街呢?”
“嗯,对,她当时是跟我讲她的家离这里不远的。”莫南回答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她自焚自亡了。”陆羽说道。
莫南正在沏茶的身子顿时僵住了,愣了几秒钟,他回过头来看了三人一眼说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我们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吗?”魏明插话道。
“可是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自焚啊?”莫南想到了那天晚上与吴婆交谈的情景,疑惑着问道。
将茶陆继摆放到了众人面前,莫南也在桌边落坐了。
“这就是我们要查的。”陆羽端起热茶轻呷了一口,老实说他现在大脑够沉的。
“你不觉得你这个影楼很怪吗?”魏明有些不客气地说道,“你想一想,上一个死者叶志文和最近的这个死者罗婆都曾到你这里照过相?”
“然后他们便相继离奇自杀身亡,难道你这照相机会摄人魂魄?”魏明说着眼光不由向那架老式相机瞟去。
“怎么,怎么会呢!”莫南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
“还有,上次让你修的电视机弄好了没有?”边强接着问道。
“已经弄好了,可以看了。”莫南点着头说。
“那就好,还有更邪门的事情,上次桑介和他死去的女友举行婚礼时他帮忙拍的影像光碟这里还有不有?”边强问道。
“没有,这些东西所有权只能归雇主,一般来说我们是不能留有底片的。”莫南摇着头说道。
“这样子啊!”边强皱皱眉,不过很快他换上一幅略显轻松的表情说道:“不过还好,我这里有。”说完将手伸进旁边的公文袋里并很快从里面摸了一张光碟。
“好的,现在就去放一次吧!”边强将光盘在手中扬了扬说道。
莫南起了身,点了点头向一个角落走过去,而这时陆羽三人才看见在那个相对阴暗的角落里面正摆放着一台小英寸的电视机,一看那外观,不用说就知道又是一台老式彩电。
“别看这玩意儿样式老,可是效果却不差。”莫南拍了拍电视机壳回过头来对陆羽三人说道。
莫南开了电源启动了VCD,然后边强也跟着走了上去将光碟放了进盘,一会儿后,画面开始播动了。
陆羽和魏明也不由起了身凑上前来,大伙都围着小电视蹲成一个半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电视。
莫南看着由自己亲自拍摄出来画面心中倍感亲切。
当特写镜头给到那个棺材中的女新娘时边强照例按了下暂停键,只是这一次只停了十几秒的时间然后他又继续播放,等到了出现鬼影的那一幕时他才又停住。
图像放大,那个“特殊观众”的脸庞不由清析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已经是多次观看陆羽此刻却仍然感到一丝心悸。
图像中那个鬼新娘的笑容看上去太诡异了,设想一下如果自己是在现场看到这一幕的话那幺一定会吓一大跳。
“是她!”莫南看着眼前的画面,看着电视中那个夹在人群中间微笑着的女子,不由大惊,大声惊呼出来。
陆羽看过去,甚至看到了莫南脸上的惊恐。
“这个女子是桑介他死去的女友吗?”边强趁机问道。
莫南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眼睛还直勾勾看着电视屏幕,嘴上说道:“是,是她。”
“由于我们之前没有见过桑介的女友所以还不大确定,但是你见过所以特意来问一下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他死去的女友吗?”陆羽说道。他特意把死去二字说得很重。
“是她,绝对是她,怎幺可能?”莫南被自己所拍摄的影像资料所吓到了。
“如果是有人冒充的话,首先要找个很像的人可是这画面中的女子根本就和死去的新娘一模一样,而且来现场时她穿的衣服跟那次桑介两人开生日聚会时她所穿的是一样的。”莫南说道,脸上写着不可置信。
“那怎幺解释,难道你的相机会照出鬼魂?”魏明怔怔地问道。
莫南顿时沉默了。
“你这相机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那你知不知道它的过去?”边强跟着问道。
“知道得不多,毕竟这不是什幺名贵文物,不会有太多介绍,说是以前归一个摄影师所有,这个摄影师走街串巷给人拍照为生,但是听说这个摄影师生活状况不好,爱酗酒爱赌博,喝醉了酒后会乱打人会乱摔东西,但是不管怎样他却从来不动一下这架照相机。”
“后来,这个相师死了,可是欠了不少债,于是他的东西就被拿来拍卖还债了。”
莫南讲完还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这个相机多舛的命运而嗟叹,又仿佛在为那个相师潦倒的生活而感慨。
听完莫南的话,大家都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是边强的电话铃声,他接起电话,听见那边有工作组的人说道:“边大记者,快和陆羽探长一起过死者家里来一下,死者在外地工作的女儿赶回来了,需要做一下笔录。”
“好的,马上就到。”边强收了电话,对陆羽说道:“我们现在得先过去一下,死者的女儿回来了,照例是要问下话的。”
“能有什幺好问的。”魏明嘀咕了一句。但这样说着还是站起了身来。
“这光碟我先拿走了有空再一起研究一下。”边强取了光盘,对莫南说道。
莫南脸上还蒙着一层凝重的神色,听了边强的话怔怔地点了点头。
陆羽三人道谢后便匆匆起身告辞了,下楼的那一瞬间,陆羽在那一幅油画前停住了脚步,眼光落在那幅油画上面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上头催得紧呢,就快走吧!”边强有些焦急地回头催促道。
“喔!”陆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继续向楼下走去。
罗婆的女儿拭干了眼角的泪痕,坐在条凳上看着陆羽,安静地等着面前这位探长的问话。她叫胡金芝,已经是三十好几的妇女了。
陆羽放了一颗巧力豆进嘴里,想了想然后问话道:“你母亲怎幺一个人住在这里?”
“不是。”胡金芝动了动身子,回答道:“其实最开始和哥都来接过母亲去住,可是她去哪儿都住不习惯,不出一个月就吵着要回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陆羽剑眉轻锁,疑惑着问道:“怎幺会住不习惯呢?”
胡金芝旁边坐着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他这会儿回话了:“是这样的,我和金芝工作都很忙,每天在家的时间很少,周末还要加班一日三餐几乎都不在家,她老人家来了整天念叨说没人陪她说话就回来了。”
陆羽留意了一下男子的表情,然后又问胡金芝道:“那么你还有一个哥是吗?怎么他也不管你们母亲呢?”
“他,就更别说了,他是个不成气的家伙,以前接母亲去他家住却总是想着让母亲帮忙给他做家务活而已。”说到这里胡金芝一脸的怒容。
“他根本就是想让咱妈给他当免费的保姆。”这时金芝的夫也生气地大声说道。“母亲跟他在一起可没少挨骂。”
陆羽闻言不由摇着头叹了口气,他平生最讨厌不讲孝道的人了。
“罗婆死后她儿子都很少露面的。”这时陆羽身后的边强凑上来轻声说道。
陆羽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手腕一抖,又一颗巧克力豆飞进嘴里。
“看来,我们还得找找罗婆的儿子。”陆羽同样是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做完笔录,胡金芝夫妇便继续安排罗婆的丧事去了,而陆羽也不由揉了揉紧崩的太阳穴放松一下大脑,这时他想到现场已经解禁可以去查找一些线索了于是又迅速站起身来向罗婆的卧室里走去。
魏明这时候已经在卧室里展开搜寻了,看见陆羽进来了,魏明立马向陆羽招了招手。
“头儿,有发现。”魏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陆羽快步上前看见魏明手里正拿着一张照片。
“头儿,你看,这就是罗婆在昨日影楼里面拍的照片。”
“她去昨日影楼拍照的事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值得惊喜的。”陆羽嘴上说着眼睛却一个劲地向那张照片上瞄去。
陆羽终于看清了照片上的图象,只见罗婆一脸僵硬,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又是这样一幅表情!”陆羽不由皱着眉头感慨道。
“是啊,你看一下,她的眼睛睁那么大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魏明在一旁跟着说道。
陆羽想到了另一个死者叶志文,他照片上面的表情同样如此,眼睛大睁,难道他们在照相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什幺东西?
再看了一眼罗波手中抱着那只猫,同样是双眼圆睁,一脸惊恐陆羽心中的疑惑不由更深了。
昨日影楼里,莫南静静擦拭着那台老式相机,表情呆滞眼神游离,突然他停住了手上的活,目光向一个地方望去,是那幅挂在楼梯口的油画。
莫南脸上原本的迷茫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莫南说道:“智子,为了你,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下午放学,洛可收好书本走出教室一抬眼就看见在走廊的拐角处正站着几个女青年,洛可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从自己走出教室的一刻起那几个女青年便冲自己瞪着眼睛。
看一下那些女青年的打扮,洛可就知道自己是遇上小太妹了。洛可心里面虽然七上八下但前进的脚步却仍然很坚决。
距离越来越近了,洛可的神经也越来越紧张。终于来到了那几个女青年的面前,却仍然没见她们有为难自己的意思洛可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滤了。
一个女青年突然将口中叼着的烟摘了下来,指头一弹火红的烟头顿时像箭一样的射向洛可的身上。
啊!洛可不由尖叫一声,手臂上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
“你干什么?”洛可回过头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这几个打扮怪异的女青年。
“哼。”一个留着过肩长发的手臂上刺有纹身的女子这时从人群里面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愠怒与轻蔑的神色。
“我当是什么货色,也不过如此嘛!”女子上下打量着洛可,嘴里怪声怪气地说道。
她那怪异的目光与说话的语气让洛可很不能忍受。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我并不认识你。”洛可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故作平静地说道。
“你少跟我装。”女子却突然一声大呵,脸上立马换成了一幅凶相。
洛可的烈性子顿时被这一声叫骂彻底激起了来,因为她最恨别人骂到她母亲头上。
“你凶什么凶,说话这么臭,没娘养啊?”洛可毫不示弱地回骂道。
“你新来的啊,胆子不小,连我们菲菲姐的男朋友都敢勾引?你真是犯贱!”刺青女子身后的一个女青年发话说道。
洛可不由一愣,真不知道这勾引二字是怎么用到了自己的头上,但是性子已经被挑起来了的洛可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自己没用,看不住男人怪得了谁?”
刺青女子不由愣了一下,很快脸上的怒火更添三分,大骂一声然后走上前来便冲洛可扇来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响亮,却见洛可将女子那扇下来的手掌牢牢地接在了空中。
“你!”刺青女子眼中凶恶地盯着洛可,然后回过头去冲身后的伙伴大声喊道:“都给我上,打死她。”
其他几个女青年早就摩拳擦掌了,一听吩咐立马扑了上来扯住洛可的头发就是一阵疯狂的撕打。
走廊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打骂嘶喊声。
随着陆羽的进一步调查他发现罗婆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深居简出。但是一条线索却引起了陆羽的高度注意。
露这条消息的是楼下的一个开着补鞋店的老板,老板姓王陆羽尊称他一声王师傅。
“王师傅你是说,这个罗婆平时不大外出,只是每周六却会定时外出?”陆羽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王师傅问道。
王师傅点了点头,补充说道:“是啊,因为我家店就开在楼下面所以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去什么地方呢?”陆羽顿时来了兴趣,继续问道,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神情。
可是王师傅还是摇了摇头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个我就不知道。”
“她是坐公交车离开吗?”陆羽希望尽可能多的获得一些信息。
王师傅又摇了摇头说道:“没,没见她乘公交车。”
陆羽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有一些疑惑了。
刚才王师傅说罗婆生每一周六都会外出时陆羽心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死者叶志文,因为据那幢楼下的售报员说叶志文也有同样的习惯,那么他们这种习惯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
现在有一个疑惑深深困扰住了陆羽,那就是星期六他们去的地方究竟是哪儿?
就在陆羽正惑不已的时候腰中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了,陆羽迅速地拿起手机来,打开一看却不由愣在了那里,因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分明是洛可的电话号码。
陆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可是出乎陆羽意料的是那边传来的却不是洛可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充满焦急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
陆羽听得一头雾水,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有些结巴地陆羽回答道:“是,我认识,她叫洛可对不对,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快来一下吧,这位小姐现在受伤住院了,而且一直昏迷不醒,这里是第三人民医院。她住在60210号病房”
什么!陆羽只觉得心中一惊,差点忘了要回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声回答道:“好,我马上到。”
关电话陆羽便迅速向楼下走去,后面还传来王师傅那急急的呼喊声:“哎,陆探长,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哎,陆探长……”
冲下楼,陆羽迅速跳入路中央不由分说地拦了一辆的士,打开车门坐进去陆羽对司机大声说道:“快,去第三人民医院”
司机回过头来看着陆羽有些报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我这车被人包了,正要去接客人呢!”
“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陆羽不耐烦地打断司机道。
司机愣了一下,又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不是钱的问题。”
“你快开啊,警察查案。”陆羽掏出自己的侦察证来冲司机大声喊道:“再不开,告你妨碍公务!”
司机闻言果然安静了下来,没再说话回过头去踩上油门向第三人民医急速驰去。
到了医院门口,陆羽扔给司机一张大钞便下车向医院内冲去,可是一进大厅却发现电梯门已经关闭,陆羽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声转身从楼道口爬了上去。
好不容易到冲了60210门口却被一个医生拦在了门口。
“你找谁?”大夫问道陆羽大口喘着气回答道:“我,我找,我找洛可。”
边说着边伸长脖子向病房里面望去。
“那个床位的?”大夫还在漫不经心地问道。而这时陆羽已经看到了躺在病房里的洛可了,里面明明只有她一个病人医生还故意问自己她在几号床位,陆羽不耐烦地回头对医生说道:“三号床,三号床。”
说完陆羽就直接向里面奔去,任凭大夫在后面怎么叫喊也不再理会。
当陆羽走近看到洛可时,心里面不由泛一阵酸痛的感觉,只见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她此时脸上正贴着膏药,手上也缠了绷带,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殴打过。
“是谁欺负了洛可。”陆羽心里不由怒火万丈,拳头都紧捏了起来。
一个女医生来到了陆羽的身边,轻轻拍了拍陆羽,女医生示意陆羽跟着她出来一下。
来到门外,女医生问道:“你是病人的男朋友是吗?”
陆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猜也是,病人的手机里面一共只有一个号码,就是你的这个。”医生打量了一下陆羽说道:“你女朋友是在学校被人打伤的,是学校的保安发现了送过来的,当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保安呢?”陆羽问道“我们给你打电话后他就走了,因为他还有工作。”医生回答道。
“我说你也是自己的女朋友都不好好照看,你知不知道疼人啊,让她被一帮人欺负成这样。”女医生看着陆羽语气中全是责备。
“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陆羽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这个当男朋友的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真是。”女医生脸上更添了几分疑惑与责备的神色,语气中甚至流露出了几分失望。
“不过据保安说好像被一群混混女生殴打致伤的,至于原因可能是跟她争风吃醋吧!”女医生最后还是补充道。完了又看了陆羽一眼说道。
“这是伤者的手机,先交给你保管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女朋友吧!”医生说完将一款手机摸了出来递给了陆羽。
陆羽看了一眼那款手机心里不由一颤,因为那款手机和自己的是一模一样的再看一下那款手机崭新的成色陆羽可以判断出这是洛可新买的,甚至可以推断出她是特意去买的和自己同款的手机。
“发什么愣啊,快拿去啊!”女医生盯了陆羽大声说道。
“喔!”陆羽不由回过神来,伸出手去接过了手机。
轻轻地坐到了洛可的床边,看着仍在昏迷中的洛可陆羽心里就多了几分自责,洛可是在学校里被打伤的,而她去上学更多的就是为了能让陆羽不再嫌弃她,这些阿妮都曾经写信告诉过自己的。
她真傻,她那里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的东西。她不明白自己心内深处的痛苦啊!
目光落在了洛可的手机上,陆羽好奇地打开手机,果然发现上面只存有一个电话号码,那个电话号码就是陆羽的。
存着我的电话号却从来没有打过。陆羽不由叹了口气。
再打开洛可的短信箱里,发现她的收件里除了几条天气预报之类的新闻短信外就再没有内容了,而打开发件箱陆羽却不由一呆,只见里面满满地塞了几十条没有发出去的短信。
随手打开一条,陆羽看见上面写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英语课,很深奥可是我却学得很认真,我知道你会说很流利的英语,可是我现在还是一个英语文盲,所以我的多加努力才行,你知道我学会的第一个单词是什么吗?是sweety,这是甜心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这个单词我就想到了,从此以后我想我就用这个单词称呼你吧!
看到这里陆羽心里不由一颤,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退出来翻到了电话薄,只见在自己的电话号码批注上面,洛可输入的是一个英文单词--sweety陆羽顿时觉得心中一热,眼眶也微微发酸,看着身边还静静躺着的洛可,陆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刻陆羽觉得洛可这一生承载了太多的负担。受了太多的委屈,她太需要一个人的爱护了。
很明显,洛可是爱自己的,而且是深深地渴望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世上的事这是这么捉弄人。她认为可以给她一辈子安全的男人却永远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因为这个男人不会活过二五岁。这一刻陆羽也终于明白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魏明四处转晃都没有见到陆羽的身影,都要收班了头儿跑哪去了呢?魏明不由在心里纳闷道。
“嗨,小子,陆探长上哪去了?”边强看到从罗婆房里面走出来的魏明问道。
“我正想问你呢!之前我记得他还在这里跟附近的居民做笔录的。”魏明回答道。
“打电话吧!”魏明这样说着就掏出手机来,可是正准备打却听见边强叹口气说道:“我刚打了几次了,打通了可就是没有人接。”
“我打他肯定就接了。”魏明笑了笑拨了号码,然后等着那边传来回答,可是过了好久都没见陆羽接听。
“这小子上哪去了,走之前也不通知一声,太没团队精神了吧!”魏明合上电话,嘴上嘀咕道,语气中带着抱怨。
“不过说回来,这些自杀案查到现在还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边强感慨道。
下了楼,天色已经快黑了,边强拍了拍魏明的肩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先去吃一点东西吧!”
看着魏明脸上挂着几丝担忧的神色,边强笑了笑说道:“放心,你头儿比我们都聪明多了,一定是办正事去了,待会儿自然会联系我们。”
听了这话,魏明的脸色果然轻松了不少,笑了笑说道:“这倒是,好,先吃饭去。”
一家汤锅馆里,边强要上了两瓶啤酒,点了个老鸭汤锅。
“吃点清淡的,降降火,鸭汤喝了还能补补身子。”边强一边给魏明斟酒一边说道。
魏明看着眼前翻滚的烫汁思绪不由回到了那次去桑介家时,当时桑介精神恍忽地给死去的女友勺汤。
“你说这是不是太邪门了一点,好像这去昨日影楼里面照过相的人都不正常了。”魏明说道。
边强放下酒瓶,看着正思索的魏明说道:“你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是,我是在想,这种自杀案子还可能会发生,你想想如果叶志文和罗婆都是到昨日影楼里面照过相才自杀的话,那么桑介会不会有同样的遭遇?”魏明思索着说道。
边强一听这话脸色不由一惊。
“对啊,如果这个规律成立的话,那么桑介应该……”边强语气中不无担忧地说道。
“而且,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桑介家时感觉他整个人都是怪怪的,好像精神上出了点问题。”魏明继续说道,两人这样说着不由越想越怕起来。
细想了一下当时桑介一些异常的表情,边强心不由一颤,面带惊慌地说道:“对啊,完了,他不会成为下一个自杀的人吧?”
魏明紧咬着嘴唇说道:“不行,我想我们得再去看看他,他一个住在家里面太危险了,死去的叶志文和罗婆都是一个人在家时自杀身亡的。”
砰!边强的拳头重重捶在了桌面上,看着魏明他急声说道:“我们得快点去他家。”
魏明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急这一下,先吃点东西吧,饭菜都上了。”
边强看了一下眼前还正热腾的鸭汤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吃快点就是了。”
匆匆吃完饭,边强和魏明便开了车向桑介的家驶去,一路上两人神色都很严肃,似乎心中都怀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车在桑介的别墅前停了下来,魏明和边强迅速下了车向里面走去。
和上次来探访时情况一样,进了花园,别墅里面一片安静,叫了几声都没有答应。
一阵风吹过,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经从屋内蔓延出来,边强使劲抽了抽鼻子暗道一声:“好怪的气味,好像在哪儿闻过。”
而这时一边的魏明却突然大叫起来:“不好,是尸体烧焦了的气味。”
这样一喊两人身上不由大打一个激凌。
“快,快叫保安,进去看看。”边强大声地喊道,手臂有些慌乱地在空中挥舞起来。
“好,好!”魏明也显得有些焦急了,连连回应道。说完两人便转身向庭院外走去寻打保安。
魏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他此时大脑里一片混乱。
真是太邪了,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一个男子抱着一大束花走进了60210号病房,他径直来到洛可的病床前然后将花轻轻地放到了洛可的床头边。
陆羽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这名男了一眼,发现他是一个皮肤白晳的青年,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
“请问你是?”陆羽问道。
男子站直了身子,将手塞进裤袋里看着陆羽然后说道:“我叫凌完峰,和洛可是一个学校,你呢?”
“我叫陆羽。”
“唔,这名字很不错,跟我们C市的一个侦探好像同名吧!”凌完峰笑了笑没有再理陆羽,而是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洛可。凌完峰的脸色慢慢变得沉重起,他嘴里轻轻地咒骂了一句:“她们真是做得太过分了。”
听到这一句话陆羽不由抬起头来,看着凌完峰问道:“怎么,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凌完峰仍然静静地看着洛可,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事与你无关,我自己会处理的。”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陆羽坚定地回答道。
凌完峰终于转过头来,目光冷峻地看着陆羽然后问道:“对了,还没有问你和洛可的关系呢?你先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我……”陆羽刚想回答说是洛可的男朋友,但犹豫了一下便改口说道:“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凌完峰笑了笑,伸出手来冲陆羽说道:“你好,我是洛可的男朋友,很高兴在这里到你。”
凌完峰的话像一声响雷炸开在陆羽的头顶,他不由呆愣在了那里,洛可有男朋友了,就是眼前这个叫凌完峰的男生?
但是陆羽心里面却不大相信,于是陆羽换上一幅很惊讶的表情问道:“怎么,你是洛可的男朋友,不过洛可好像并没有男朋友吧!”
凌完峰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是的,我们才交友不到两天的时间,所以可能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吧!”
看着陆羽怀疑的神情,凌完峰又说道:“这一次她被别人欺负便是因我而起,一些女生因为她和我谈恋爱而心生嫉妒所以报复性的打了她,不过我说过了,这事我一定会负责的。”
说到这里,陆羽看见凌完峰眼里闪出了一丝坚毅的光芒。
而听到这里陆羽的想法不由所动摇了,因为结合之前那名女医生所说的话来看凌完峰这话不像是在撒谎。
“那我警告你,你小子如果真是洛可的男朋友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如果下次再出现类似事件,我一定不饶你。”陆羽站了起来,看着凌完峰郑重地对他说道。
凌完峰点了点头,向陆羽保证道:“放心,这种事情,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陆羽感觉自己实在无话可说了,便只好再次坐了下去。看见窗外完全黑尽的天色,冷静下来的陆羽才想起自己今天走的时候还没跟魏明和边强讲过,而来到医院后自己怕打扰到洛可又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他们一定急着找自己吧!
想到这里陆羽不由掏出手机来,打开一看却见上面显示有数条急电,轻轻走了病房陆羽来到走廓上拨通了魏明的电话。
那边很快便传来了魏明的声音。
“喂,头儿啊!你可打电话来了,快啊,这里有紧急情况。”魏明在那边声音急促地说道。
“什么情况?”陆羽追问道。
“桑桑介死在家里面。”
陆羽心中一惊,但还是理智地问道:“什么,怎么死的?”
“一样,是自焚而死的。”
最害怕听到的答案却成了实事。陆羽的身子不由僵住了。
回到病房看了一眼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洛可陆羽不由叹了口气,对守在她身边的凌完峰说道:“我这里有急事需要马上去办,你记得一定要照顾好洛可。”
凌完峰点了点头回答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陆羽又看了病床上的洛可两眼,没有再说话一转头向外走去。
凌峰点了点头回答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陆羽又看了病床上的洛可两眼,没有再说话一转头向外走去。
飞速赶到了桑介的家中,这时边强和魏明已经在这里忙活了好大一阵子了。
进了屋,一股尸体烧焦的味道便扑鼻而来,陆羽皱紧了眉头向里面走去。
正一脸愁容的魏明与边强二人看见赶过来的陆羽脸上顿时舒展开了不少。
“哎,头儿啊你可来了。”魏明大声地说道。
陆羽只是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大家心里面都很清楚,虽然陆续发生命案是大家所不希望看到的,但是每发生一起命案则能多提供一些破案的线索。
“不是一样,自焚身亡,留下一个眼睛图案,别的什么也没有留下。”魏明耸了耸肩,有些失望地说道。
陆羽摇了摇头,眼光向四周扫描过去。这时他的眼光落在了餐桌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照片上,陆羽的嘴唇不由惊得大大地张开了,因为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记得上一次来桑介家时那张照片上面的女子面部表情应该是平淡灰暗的,而此时陆羽竟发现那照片中的女子嘴角竟然浮起了一抹浅笑,笑容看上去无比诡异,她的眼睛斜视着前方,而在她的视线前方躺着的正是那一具已经烧焦了的桑介的尸体。
“太恐怖了!”陆羽不由失声说了出来。
魏明有些疑惑地看了陆羽一看,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不由惊愣在了那里,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他,他女友这照片谁,谁拍的?魏明有些结巴地问道。
一片沉默,不用问都知道是谁的杰作--昨日影楼的莫南。
边强从后边拍了拍陆羽的肩,示意他先保持头脑清醒。
“我们先得把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才行,这个花园的专职保安应该有消息,我想我们可以去问一下他。”
陆羽回过神来,看着边强点了点头。
“保安就在门外,我们现在就出去吧!”边强向门外指了指,然后便带头走出去了,陆羽则紧跟着赶了上来。
保安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会儿正蹲在门外的一个角落里安静地抽着烟,眉头紧锁。
边强向他招了招手喊道:“保安同志,探长来了,你可以过来一来吗?”
保安吐出一股清烟,站了起来,将头丢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熄,向这边看了一眼慢慢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负责这起案件调查的探员陆羽。”陆羽礼貌性地向他伸出手。
保安和陆羽握了握手点头说道:“久仰探长大名,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陆羽没再闲聊,直奔主题地问道:“在你印象中,桑介是怎样的一个人?”
“沉默寡言吧,但是心眼不坏,每次出门都还会冲我笑一笑。”保安回答道,脸上流露出几丝遗憾。
“你知道的,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很多人都不正眼看我们这些看门的。”保安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陆羽点了点头,这话倒是真的。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自桑介女友死后,他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还不是意志消沉,见他外出的时间也少了,而且看到他时也是一脸颓废的样子。”
“这期间都有谁来找过他,或则说是经常来找他?”
“偶尔会有客人来找桑老板吧,但是经常来的倒没见着。”保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这时陆羽想起了一问题,于是紧跟着问道:“对了,桑介有不有周六外出的习惯?”
“有!”保安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补充道:“而且,这好像还是他女友去世后才养成的习惯。”
听完这话陆羽不由和身边的边强对视了一眼,大家心中都泛起了一个疑惑,这些死者生前都有在星期六外出的习惯,那么他们星期六究竟是去了哪里呢?这一点无疑是查清这个案子的一个关键点。
“那好,我还想再问一下,桑每次周六外出是开的私家车吗?”陆羽回过神来继续问道。
“最开始是的,可是有一次他不小心把车撞坏了就没有再开私家车了,而是坐公交车去。”保安回答道。
“那好,你知道他坐的是哪一路公交车吗?”陆羽追问道。
“这个记得很清楚,因为公交车站就在对面不远处,是201号公交车。”保安很肯定是点头回答道。
陆羽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暂时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了就笑了笑对保安说道:“好的,谢谢你的大力支持,耽误你时间了,你现在去继续工作吧!”
保安也笑着点了点头,回答说:“好的,探长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竟管说,我天天在岗。”
陆羽点了点头,保安这才转身去。
看着保安开的身影陆羽回过头来对着身边的边强问道:“大记者,我们现在还需要去一个地方做一下调查,也许这个案子很快就能取得重大突破了。”
“什么地方?”边强疑惑地问道,他只觉得现在大脑里还一片混乱,不理解陆羽怎么说很快就能取得重大突破了。
“叶志文之前不是还有一个自焚者吗?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去访问过。”陆羽说道。
“是啊,因为第一个自焚者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只是把它当做普通的自杀案件处理的。”边强回答道。
“可是现在我们不能再忽略了,也许那里有我最需要的消息。”陆羽说道。
“那好,我马上安排,明天一早就去吧!”边强说道。
“不,现在就去。”陆羽坚绝地说道。
十八终极调查黑色丰田车在暮色滚滚的大道上急驰前行着。
魏明聚精会神地开着车,而后座上的陆羽跟边强则忙里偷闲讨论起这个案子的事来。
“第一个死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个体商贩。据说平时生活很拮据,几年前老婆跟别人跑了从此就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平房里面。”边强介绍着第一个死者的相关信息。
“那他之前去昨日影楼拍过照没有呢?”
“嗯!”陆羽静静地嚼着巧克力豆,看着玻璃窗外急速消失的景色说道“你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边强好奇地反问道。
“死者都是一人独居在家的。”陆羽把头转了过来,看着边强说道。
边强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又丢了一颗巧克力豆进嘴里,陆羽叹了口气说道:“我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把他们紧紧地牵连在一起,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而且我觉得他们至死的原因可能是源于一种精神上的东西。”
“为什么?”边强睁大了眼睛问道。
“既然已经证明他们都是自杀,那么他们自杀的原因呢?肯定就是精神上受到了一种刺激。”
……
车在一处偏僻的居民楼下面停了下来,陆羽三人下了车。
从下车那一刻起陆羽的目光便在四处搜寻着,像是在刻意寻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死者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了,女儿判给了前妻,而他妻子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现在只怕是没办法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边强说道。
“不用,我只想了解一个信息。”陆羽说完便径直向前方走去,边强向前面望瞭望,发现陆羽正向居民楼下面的一个书报摊走去。
书报摊老板是一个中年汉子,这会儿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
陆羽来到老板的面前轻轻地呼道:“老板,来一份小报。”
汉子一个激凌,睁开眼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个陌生男子,笑了笑回答道:“好,好的,要什么报纸?”
陆羽往地摊面上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摆放有很多色情刊物,但陆羽这会儿并没心情去管这些锁事,于是说道:“来一份法制周报吧!”
汉子熟练地从报堆里面挑出了法制周报递给陆羽。
陆羽付了钱才开始问道:“老板,这居民楼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一起自焚案啊?”
汉子顿了一下,又打量了陆羽一番问道:“怎么,你问这个”
陆羽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希望帮忙回答一下。”
汉子伸手挠了挠头皮,裂了裂嘴说道:“是啊,都快两个月了,自焚者叫杜爱,以前是个捣腾水产的个体商贩。”
“你和他熟识吗?”边强问道。
“谈不上熟识,只是我天天在楼下卖报纸和他混了个脸熟。”汉子回答道。
“那你应该知道他的一些生活习惯吧!比如他会不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外出?”陆羽问道,眼神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嗯,让我想想,这个比较难。”汉子又伸手挠了挠头回答道。
“比如说,每个周的周末他会不会外出?”陆羽想暗示一下报摊小贩。
而经陆羽这么一点,汉子果然睁大了眼睛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对陆羽三人说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每周六的中午他都会外出。”
“他是坐公交车的吧,那请问一下,他坐的是哪一路公交车呢?”陆羽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154路公交。”汉子快速地回答道。
“那好,请问你这里有我们市的公交站分布图吗,我买一张。”陆羽说道,语气中充满急切。
“那鸟玩意儿好像有,不过都很少有人要,这会不知道找不找得着呢!”汉子嘴上嘀咕道埋头找开去了。
“你耐心找找,我有急用。”陆羽说道。
过了好一阵子,汉子突然喊了一声:“有了。”然后抬起头来扬了扬手里一张略微发皱的图纸。
陆羽欣喜地接过来,然后付了钱小心地展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边兄,把笔拿我一支。”陆羽对身边的边强说道。
边强这时似乎也明白到了陆羽的意思了,已经将一钢笔拿在手里,顺势递了上去。而这时魏明也不由一拍大脑说道:“啊,我知道了,这三个死者生前周六都会外出去一个地方,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地方具体位置在哪儿,但是从他们坐的公交路线上我们却能找到,只要找到这三条公交路线的交集就是了。”
陆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边强手中接过钢笔在图上细心地勾画起来,他嘴里自言自语地念道:“叶志文是坐301路公交,而桑介是坐的201路公交,最先自杀的杜爱民是坐的154路公交那么这三条公交线路的交结点是在哪儿呢?”
陆羽耐心地将这三路公交车所要经过的路线全都描了出来,当三条线路都描出来时不止陆羽连站在他身边认真观看的边强二人都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
因为三条公交车的交集点竟然是在城西街当归胡同附近的小站。也就是昨日影楼附的小站。
“难怪罗婆外出是不坐公交的,因为这个地方就在她家附近。”陆羽喃喃地说道。
洛可微微睁开了眼睛,一个朦朦胧胧的男子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洛可心头不由一喜张嘴轻轻地喊道:“陆羽,是你吗?”
凌完峰看见洛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正高兴时却被这一句扫了不少兴志。
“是我。”凌完峰轻轻回答道,却没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洛可此时并不希望见到自己。
但随着洛可的视线逐渐清析她还是认出来了眼前的这名男子,洛可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她想大声地喊凌完峰出去,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多少力气。
“你,你出去……”话说出口却成了有气无力的几个字。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现在受伤住院了需要人照顾。”凌完峰说道。
“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照顾。”洛可挣扎着说出这句话来。
凌完峰顿时怔住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洛可的眼睛吐出几个字道:“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洛可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会凌完峰。
“我真搞不明白,你已经打了我两耳光,如果你现在还讨厌我的话那我立马走人。”
洛可又将头扭了回来,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凌完峰只冷冷地说了几个字:“那你走吧!”
凌完峰眼睛顿时大大睁开,有些不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面的洛可,但是洛可却再次将头扭开。
凌完峰一甩头狠狠地说道:“好,我走,我马上走。”
说完凌完峰果真起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洛可这才发现这间病房里除了她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像是故意为她营造一种孤独感。
洛可叹了口气,交眼睛无力闭上了。
好一阵子过去了,一个人影来到了病房门前,洛可一惊扭头一看却不由再次产生出深深的失望之情,甚至说是有几分不耐烦了。
站在门外的竟然又是凌完峰。
“你怎么又回来了?”洛可责问道。
凌完峰嘴角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走了进来,只是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汤煲。
“我可没那么小气,被你凶两句就走,刚下楼去给你买了份鸡汤现在拎上来给你喝。”说完这话时凌完峰已经来到洛可床边坐下了。
“我不要喝。”洛可头一偏,很坚绝地回道。
“你讨厌我是一回事,但是你恢复身体是另一回事啊,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好几个小时了。”凌完峰平静说着,手上已经将汤煲的盖子拎开了。
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气顿时洋溢出来,直扑洛可的鼻子。
“怎么样,香吧,呵呵,你要是听话就让我喂给你喝。”凌完峰吹了口气,那腾腾的热气立马飘散起来。
洛可狠咽了口唾沫,回绝道:“我不要,请你出去。”
凌完峰不由叹了口气,将汤煲放在了一边然后看着洛可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想报复我也要吃饱肚子养好身子才行,我告诉你,你扇的耳光可疼了,我也没占到便宜。”
洛可嘴角动了动没有回答。
这时凌完峰又一次把烫煲端了起来,用勺子轻轻勺起一小口汤慢慢送到洛可面前说道:“喝了它吧,算我向你道歉!”
洛可抬起眼睑,看见凌完峰的眼神里流露着真诚,甚至是一种企求的神色,洛可原本对他的憎恨顿时莫名地少了几分。老实说,洛可是一个烈女,是一个从不轻易向外敞开心扉的女子,但是溶化她冷漠最有效的武器便是真情,因为这是她此生中最欠缺最渴望的东西,所以有的时候她其实比别人更容易感动。
“别让烫冷了,快喝下去吧!”凌完峰挑了下眉头,示意洛可别再犹豫。
凌完峰真诚的态度加上那汤的香味终于让洛可有了几分动摇,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而就是这一细小的变化被凌完峰捕捉到了,他夸张地笑了笑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想喝了,不用再折磨自己了。”
经凌完峰这般一说洛可倒有些尴尬起来,不过尴尬之后原先的顾虑却消失了大半,她顺从地张开嘴让那鲜美的汤滑进了嘴中……凌完峰故意用勺子重重地敲击着烫煲盒子的底端,冲洛可笑了笑说道:“唷,洛小姐还真能吃,将这一盒汤全喝光了。”
洛可闻言不由狠狠地瞪了凌完峰一眼。
“怎么,说错啦,看不出来还死要面子的。”凌完峰却面无惧色地回道。
“我已经调查过了,你呢现在是一个孤儿,一个人静静地生活着,我想那一定很无聊所以我决定以后我要多陪陪你。”凌完峰将汤盒子放了回去,嘴上说道。
“怎么,你调查我?”洛可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一脸愤怒地瞪着凌完峰道。
“哎,是我那些无聊的朋友主动去查的你的资料,不是我的意思。”凌完峰耸了耸肩装作无辜的样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没了父母,而且从小就没了父母。”凌完峰很平静地说道,但是洛可听到这话却不由愣住了。
“你是说,你是一个孤儿?”洛可的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
凌完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病房里顿时又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
“现在你不介意以后我多顾你吧?”凌完峰向洛可投来一道温柔的目光。
洛可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道:“那应该是我照顾你才对。”
说完这话,两人不由都微微笑了出来。
昨日影楼里面,灯光隐隐绰绰。
莫南正抱着一个相簿轻轻翻阅着,相簿上面全都是同一个女孩的照片莫南看着这些照片微微发愣着。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而且慢慢地向楼上蔓延,有人上楼来了,莫南心里不由一惊。迅速地合上相簿,向楼梯口处望去只一会儿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了莫南的面前,是一个中年妇女的,而且看上去很眼熟,但是莫南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
“你好欢迎来到昨日影楼。”莫南礼貌性地招呼道。
妇女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莫南的招呼然后她伸手示意莫南坐下。
“请问你是需要照相还是需要别的什么帮助。”莫南继续热情地说道。但是妇女却只是冷冷地摆了摆手回道:“我什么都不用,我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了。”
二十夜半惊魂
莫南有些好奇地坐了下来,看着妇女问道:“喔,不知道是想对我说什么?”
妇女并没有急着说,眼睛先在影楼四周扫射了一遍最后才说道:“说说关于你这影楼的事情。”
一听说是与自己这影楼有关莫南的兴致不由高了几分,身子向前探了探追问道:“这影楼有什么好说的,我倒想听听。”
妇女直接张口说开了:“小伙子,你盘下这影楼也有两个月出头的时间了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莫南点头回答道。
“当初你以很低的价钱盘下这座楼来就没想下其中的原因?”妇女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神秘。
经她这样一说莫南的脸色也不由变得微妙起来,是啊,当初自己只顾庆幸盘下这幢房子很值却没有去深究个中原因。
“那你说说这中间能有什么原因啊?”莫南不解地反问道。
妇女冷冷地哼一声,突然压低了声音冲莫南说道:“这楼里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一听这话莫南顿觉背后发凉。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楼在盘给你之前是一个男人住在这里,他的老婆和女儿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从那以后啊,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蜗居在家很少出来了。大家也很少注意到她,直到有一次一个邻居因为一件事情想找他帮忙,可是去找他却发现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妇女这样讲的时候眼睛就在四处游离地张望着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东西。
“怎,怎么死的?”莫南只觉得额上冒渗出冷汗来了,有些结巴地问道。
“是自焚。”妇女那肥厚的嘴唇微微开启,重重地吞出了这三个字。而正是这三个字让莫南听得不由浑身一颤。
是自焚,是自焚……怎么会这样。莫南呆愣在了那里,他不由想到了这几天来这里找自己的陆羽探长对他说的话,近来C市发生了多几自焚案件,而死者证实生前都曾来他影楼里面照相,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莫南不由晃了晃头,不敢再想下去。
“最近本市不断地发生自焚案件,大家都在传这事跟这相馆有关哩,我看大家说得没错,一定是你这相馆里面有什么能摄人魂魄的东西,你还是把店趁早关了吧!”
妇女眼光在这个楼里四处扫描着,嘴上却不断地对莫南说着,她的话让莫南越来越感到心悸。
而就在莫南心悸的时候,那个妇女却突然大叫一声,莫南看见她此时脸色灰白嘴唇大张。
“怎,怎么回事?”莫南紧张地问道。
“你摆相机的位置,就是当时那男子自焚身亡的位置。”妇女面色灰土地说道。
“啊!”莫南惊吓得不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急急地挥舞着手说道:“好啦,不要再说了,别再说了。”
妇女此时也回过了神来,她站起身来,面色慌张地看着四周嘴上急急地说道:“算了,我看我还是少说点为好我还是先走吧,这里真的太邪门了。”
妇女说罢便匆匆地向楼下走去,而走了两步她又停住回过头来对莫南说道:“我就在你楼下附近住着,和你是邻居,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啊!”
说完也不待莫南回答妇女便下楼去了,看着她的背影莫南这才感慨道,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邻居。
而这时影楼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莫南静静地站在楼中央第一次生出了丝丝恐惧来。
“天色不早了,该睡觉了吧,唔,也许睡一觉明天起来精神就会好一点。”莫南这样对自己说道。
匆匆洗漱之后莫南便爬上了他那张床去了,这影楼里面比较潮湿,连床铺睡上去不不觉得有多暖和。
啪的一声关了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深遂的黑暗之中,莫南将头紧紧地塞进铺盖之中,这是他自搬进这座影楼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将身子向墙角蜷缩着,但是他总感觉背后隐隐有人站着,但是莫南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幻觉,让自己不要怕,可是他却一直不愿意转过头去看一眼,因为他怕转过头去看时,自己会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
莫南,你真是懦夫,你这样子看上去不觉得可笑吗?莫南心里面这个念头在不断地闪现着。
你就掉过头去看一下吧,只看一眼。倒底有不有东西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证实了,为什么非要躲避呢?
终于莫南忍受不住这个念头的折磨了,猛地转过头去睁开眼睛向床边看去,而这一看莫南心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在他床头不远处正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影,但是却看不清面目,而当莫南去看他时,那黑影却慢慢地移动脚步向莫南走来近了,近了,莫南终于看清了,天啊,那哪里还是人形,根本就是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在行走着,此刻他正向自己走来,突然他直直地伸出了双臂吼叫着向自己扑来,还来不及躲闪莫南的脖子但被这双手紧紧地掐住了,莫南想要大声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莫南的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瞳孔惊恐地张开。他攒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喊出一声救命却始终无法开口。
终于,莫南惊恐万分地大嚎出了一声:“救,救命啊!”
可是这一声大喊却把自己惊醒了,原来刚才做的是一个恶梦,莫南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已湿透了。
开了灯,莫南下了床,边拭着额上渗出的汗水边向浴室走去,身上出了这么多汗自然要洗一洗才是。
浴室里的设施很简单,莫南用木盆接了水对着镜子慢慢擦拭起身子来,冰凉的水淋到身上莫南感觉大脑清醒了很多,洗完身子再看那水已经浑浊不堪了。
莫南深吸了口气,将水倒掉又向卧室走去。穿过大厅时却不由被一个地方吸引住了,那是一间卧室,也就是这幢楼原来主人的卧室,莫南曾经去过那里面一次,除了找到一幅精美的油画外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对了,还曾经在里面找到一两本黄皮书,可是翻看了两眼见上面写的东西不知所云就丢掉了。不知为何,也许是听了今天妇女对自己讲的话后,莫南对那间卧室产生出了莫名的恐惧感,但同时又产生出了强烈的好奇感,他此刻很想再进去探视一遍,但权衡再三终于没有勇气迈出前进的步划,于是叹了口气,莫南转身回到了卧室里,继续自己那并不美好的睡眠。
天终于亮了,莫南紧张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起床洗了脸,走下楼刚打开店门就看见几个人影向自己走来,莫南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陆羽探长一行。
“早啊,探长”莫南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招呼道。
陆羽笑着回道:“早啊!”
看了一眼莫南,陆羽不由皱着眉头问道:“莫兄怎么一脸的疲惫啊,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莫南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是啊。”然后让开身子对陆羽三人说道:“几位探长快请进来坐吧!”
照例将陆羽三人引了上楼,沏上茶,莫南坐下了问道:“几位探长这么早便赶来想必是有事了。”
“先问一个问题,有一个叫杜爱民的中年男子两个月前是不是来你这里拍过照?”陆羽直直地问道。
莫南稍加思索便点头回答道:“是的,当时我的店刚开张没两天,他路过这里就进来拍照了。”
莫南说完,边强和魏明等人脸上都露出几分忧虑的神色来,显然这个答案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是真的听见莫南说出两人心中还是免不了一阵感慨。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桑介的女友生前是否在你相馆里照过相的?”陆羽继续问道。
莫南略加思索便点着头回答说:“是啊,我记得当时一共拍了两张照片,第一次拍之前我让她记得保持微笑,可是拍的时候她却没有调整好表情,但拍出来后桑介却很喜欢那张照片,他说看上去很冷艳,但是他女友人却不满意于是又重新拍了一张,不过后面这一次效果还不错。”
听完莫南的话陆羽脸上闪过一丝轻松的神色,心中暗道原来如此。转身对魏明和边强二人说道:“看来,那次在桑介家发现那张微笑的照片只是一个误会,可能是桑介之前喜欢那张冷艳的照片所以把它挂在墙上,而后来觉得微笑的那张看着要温暖一点于是就换了一张只是我们不知道所以被吓住了。”
魏明和边强噢了一声,边强拍着胸脯说道:“也是,我原来还以是那照片会通灵呢,呵呵,真是多虑了。”说完边强还自嘲地笑了笑。
陆羽点了点头,抬头对莫南说道:“莫兄弟,其实今天我来是有一个请求。”
说完这话,不止是莫南,连同行的边强的魏明都皱起了眉头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陆羽会提什么请求
“好的,你说吧!”莫南点头说道。
“你,能不能给我拍张照?”陆羽故作平静地说道,他此话一出边强和魏明几乎是同时呼呵了出来。
“头儿,我看你是疯啦,你不要命了?”
“你出什么主意不好,出这个主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陆羽当然知道大家反对的原因,毕竟这几个自焚者都是在这里拍了照后才突然自杀的,但是他这么说也是早就想好了的,理由有三。第一他想到之前在昨日影楼这里来拍照的人数不少,但是最终自焚的却只有三个,第二便是他从不相信鬼神之类的东西,第三,他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发现当时罗婆等自焚者拍照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你们谁都不用说了,我已经想好了。”陆羽平静地说道
魏明和边强不由重重地叹起气来,魏明知道依陆羽的性格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被轻易改变了。
“但是……”就连莫南也忍不住担心地说道。
“好了,你只管按我咐附的去做就是了。”陆羽坚绝地摆了摆手。
莫南没再说话,低下头转过身准备去了。
再次转过身来,莫南对陆羽说道:“好了,你来坐好吧,马上就给你拍照了。”
陆羽点了点头,在莫南的引导下他来到座位上坐好了。
“照的时候记得看着镜头前方。”莫南向陆羽示意着挥了挥手。
陆羽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莫南不断地调试着相机心中还是不免生起几分忐忑来,老实说做出这个决定陆羽也觉得是一场赌博。而注则是自己的性命。
但是为了破案就算丢了命陆羽也是不会后悔的,所以他坐在座位上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倒是站在一旁观看的魏明与边强显得焦躁不安。魏明不停地撮着手,眼睛大大地睁着,不无担忧地看着陆羽。
“好了,记得看我的手势,我数一、二、三。”莫南说道。
陆羽点了点头,呼吸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一、二、三!”
“咔!”一道白光闪过。
然后便听到莫南从相机后探出头来说道:“好了,完了。”
陆羽还坐在那里呆愣着,就这么一闪,这相就照完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什么啊,至少是没有直观地发现什么,但奇怪的是陆羽心里面却总觉得刚才照相时自己心里面感觉特别别扭。
“怎么样头儿?”魏明第一个走上来,询问道。
陆羽缓缓地站起身来,看了魏明一眼回答道:“没发现什么,不过我总觉得刚才照相时有点不对劲。”
又回过头去看了一下自己刚才拍照的地方陆羽突然张了张嘴唇,然后他扭过头来冲莫南大喊一声:“等等,莫兄!”
“怎么啊?”莫南抬起头有些惊谔地看着陆羽。
“以前我们来你这里时,你的相机不是摆在这个地方的吧,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那个位置。”陆羽说完向左边的一块空地上指了一下说道:“在那个黑木柱子旁边的吧!”
莫南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是的,陆探长观察真是仔细,我是昨晚上才移的位置。”
“为什么想到换位置呢?”陆羽隐隐感觉到中间有情况。
莫南叹了口气然后道:“这个说来话长啊!”
陆羽想了下对莫南说道:“那好,你现在把相机移回到原来的位置再给我照一张相如何?
莫南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说道:“可是,可是那个位置很邪门啊!”
陆羽笑了笑,平静地看着莫南说道:“没关系,不邪门的话我也不会要求这样做了。”
莫南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快,大家都来帮帮忙。”陆羽向边强二人又招了招手喊道。
这样一招呼了,边强两人果然就过来帮忙搬物件了。
在几个人的联手帮助下,机和布景很快就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陆羽平静地走到相机镜头前坐了下来,然后对莫南说道:“好吧,现在可以开始了。”
莫南的手放在相机上,来回地抚摸着,看了一眼旁边的魏明与边强二人,莫南心中不免再添几分紧张,因为魏明两人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
“别再犹豫了,快点照吧!”陆羽轻轻唤道。
莫南没有吭声,将头埋到了焦距区开始调镜头了。
“好了,看着镜头,我喊一二三记得微笑。”莫南习惯性地说道。
一二三咔嚓一声响过,陆羽原本平静的脸就在这一瞬间扭曲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谔。
照完相,魏明和边强都急忙地问道:“头儿,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眼睛,我看见了眼睛。”陆羽表情还有些游离,而一边的魏明二人听了心中不由一惊。
“什么?”魏明赶上来,而这时陆羽则已经缓缓向前面走去,魏明和边强则紧跟在后面。
在莫南狐疑的注视下,陆羽来道到照相机旁边的那个黑木柱前蹲了下来。
“我找到一丝联系了。”陆羽喃喃自语道。
而魏明与边强也跟着蹲了下来他们顺着陆羽的视线看过去,嘴唇几乎同时张圆了。只见在那个黑色木柱偏下方的位置上面,赫然画有一个眼睛图案,这和最近的这些自焚者死前留下的是一样的图案。
“这些死者照相时会不会就是看见的这个东西?”魏明忍不住说道。
“毫无疑问,正是如此。”陆羽这样说着慢慢的站了起身来。
莫南此时也站在了众人身后,看着眼前的图案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你以前没有发现这一点吗?”陆羽转过身来对他说道。
“没有,谁会注意到那个地方啊!”莫南摇着头回答道。
陆羽点了点头,的确,在这个不显眼的地方不留意去看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图案呢?”边强忍不住说道。
他这一句话无意中却点醒了此刻正在犯闷的莫南,他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可能对你们破案会有帮助。”
“什么事?”陆羽三人几乎是一起喊出来。
“我这个楼房是以低价盘下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这房价压得很底是因为这房子里比较邪门,这房里原来住着一个男人,后来他死了,是自焚而死。”莫南把昨晚那个妇女对自己讲的话回忆着说了出来。
“什么,自焚身亡?”陆羽三人听完又是一阵惊叹。
莫南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而且,他自焚的位置就是在我摆相机的位置。”
“那就对了。”陆羽听完这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是他自焚时留在这柱子上的。”
众人怔怔地看着木柱上的图案过了好一阵子,陆羽又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搞清楚一个问题,死者为什么会在自焚时留下这个图案。”
“这个图案代表了什么意思,可能在死者的精神里面它有着特殊的意义,而这是我们所不理解的。”魏明说道。
这时陆羽想了另一个问题,他问莫南道:“莫兄弟,我想问一下,叶志文和罗婆她们来你这里照相时都是什么时候?”
“都是傍晚时分。”莫南回答道。
陆羽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中。
“头儿,有什么想法没有?”魏明试探着问道,从陆羽的表情;来看他相信陆羽有了新发现。
“我的想法是这样子的。”陆羽撇了下嘴唇然后说道:“大家想一下,从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到城西街这里都不会花太长时间,我算了一下就算是从城东坐车过来都用不了一个半小时,但是死者生前周六外出乘公交车都是在中午时分,也就是说他们到达城西街这个目的地大致时间是在中午一至两点钟,而他们来照相馆里面照相的时间却是在傍晚……”说到这里,陆羽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问题就在这里,午两点到傍晚六点左右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去了那里?”
“显然,他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应该离这幢影楼不远吧!”陆羽说道。
众人不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莫南问话道:“可是我们怎么去找到这个地方呢?”
“办法只有一个,走访附近的居民,有这么多陌生人集中来到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附近的居民不会没有一点注意吧。”顿了一下陆羽又说道:“昨日影楼离这条胡同的出口并不远,而胡同出口的对面就是公交站台,我们可以说死者是在回家的路上经过这里被吸引进来照相的因此我可以断定我们要找的地方在影楼里边的巷子里。”
“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被吸引进来呢?”魏明不解地问道。
陆羽顿了下,转过头来着莫南问道:“这就要问问莫南兄弟了,你好好想想,这些人来你的影楼里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到了他们?”
莫南顿了下然后回答道:“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呢?”
“唔,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楼下面的那些老照片了。”莫南想了想摇着头说道,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这些老照片会成为吸引别人的东西。
“现在一切都只是假设,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那个神秘的地方,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魔力吸引他们前去。”陆羽说道。
众人闻言不由一起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那个地方,这需要我们花大量精力去做走访工作。”
莫南看着陆羽说道:“要不,也算我一份吧,反正需要人手。”
“你不开店了?”陆羽问道。
“影楼里出了这么多事我还有什么心思工作,早点找到原因才是重中之重。”
听完莫南的话陆羽三人一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紧接着在陆羽的分工下众人开始了紧张的走访工作。
市第三医院里,洛可已经能坐起来靠在床头和凌完峰聊天了。
条状的窗纹将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线均匀地切割开,像一道道白练铺展在屋内。
“么,今天说点什么好呢?”凌完峰笑着看着洛可问道。
洛可怔了一会儿回答道:“随便什么都可以啊!”不过很快她又睁大眼睛说道:“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会走上混混这条路吧!”
洛可的话音刚落,凌完峰就摇着头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住笑声他抬头看着洛可说道:“我是混混,我那点像混混了?”
“我倒想问问你,你那点不像混混?”洛可回答道。
凌完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说道:“你有见过我这么好心,这么善良的混混?”
“这有什么,所谓善良只是对某些人善良吧!”洛可不屑一顾地回答道。
“那好吧,我承认我是,不过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我在青红街长大,你知道那里的,那是个很复杂的地方,我父亲以前就是一个混混不过混得很差劲。”
听到这里洛可努力在想,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是一样,一个混得很差劲的混混。
凌完峰还在继续着他的话题。
“后来我父亲吸毒死了,我就跟着他的一个朋友生活,我叫他十三叔。”看见洛可眼中闪着疑惑的神色凌完峰顿了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母亲受不了这种潦倒的生活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说实话我现在都想不起她的样子来,所以我父亲一死我就成了孤儿。”
“十三叔比我父亲混得好不到哪去,给别人当马仔,之所以叫他十三是因为他的排行较底,但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对我很不错,而且他一直希望我能有出息,不想我走他们的老路于是就送我读书了。”
洛可听到这里叹了口气看着凌完峰说道:“这应该也是你父亲希望看到的,不过你显然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凌完峰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从小生长的环境,这给我造成的影响很大,我已经习惯了混的生活,甚至是爱上了这种生活方式。”
“所以你到学校后也跟着别人去混社会?”洛可不由提高了声音分贝,语气中显然带有责备。
“嗯,最开始是,可是后来我也不想再混下去了,十三叔死了,跟人砍架死的,这给我的触动很大,这时候我想全身而退但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说到这里凌完峰扭开了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的道理洛可还是懂的。
“这次欺负你的人叫露菲,大家都叫她菲菲姐,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帮了我,要不是她也许我早就饿死了,她有个很霸道的老爸,十三叔死后一些和他有过节的人甚至是和我父亲有仇的人就来找我麻烦全仗她托她老爸出面给我摆平了,她还给了我不少钱帮我渡过难关。”凌完峰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故事,洛可打断他的说话道:“嗯,原来如此,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凌完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我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报恩心理,而且我现在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你知道吗,我看见你心里就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新生活的开始。因为感觉你和我生活的世界隔得好远,找到你就找到了我人生的彼岸。”
洛可久久沉默,凌完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要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却要用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那么长。不过很庆幸我现在找到了我要的生活。”说到这里凌完峰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洛可,洛可看着凌完峰的眼神不由心跳加速。
“我要的生活就是和你在一起。”凌完峰轻声说道,脸上多了几分柔情。
洛可下意识地把脸扭了过去,她感到有几丝措乱。
洛可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但是她也是一个理智的人,她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回避的,于是她回过头来看着凌完峰道:“就如同你所说的,人们要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要用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我也一样,但是我发现我要的生活是你给不了的。”
凌完峰的眼睛不由睁大三分,他怔怔地看着洛可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
“我要的是一种安全感,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更多的是感觉到不安全。”洛可说道,很直接的回答。
“我不能给你安全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这么大的人会照顾不了你?”凌完峰有些不解地回答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就不会躺在医院里了,不要忘了你是一个生活飘荡的混混。”洛可的语气多了几丝冷淡。
凌完峰顿时哑在了那里。
“我知道我这样说是过份了一点,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想我没必要欺骗你的。”洛可长吐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
凌完峰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洛可,我说过,我不会再做一个混混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和你。”凌完峰的语气很诚恳。
“但你也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吧!”洛可说道。
凌完峰没想到洛可的心思竟是如此的细腻,这一次问得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了。
于是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唔,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买饭吧!”凌完峰站了起来,显然他是不想让这种沉闷的气氛继续延续下去。
洛可点了点头,看着莫南离开的身影洛可陷入了沉思中,老实说这两天的确多亏了他的照顾,对他的态度也由最开始的讨厌变成了一种友善。但是洛可知道自己心里面最期待的还是那个叫陆羽的男人的出现,凌完峰说医生给陆羽打过电话了但是他推脱自己忙来不了,他真的知道自己受伤了吗?还是他真的对自己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洛可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下去,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在魏明的引导下,陆羽,边强和莫南钻进一个间面馆,这会儿正是下午三点多钟面馆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
“怎么,你带我们来吃牛肉面?”边强好奇的问道。
魏明走得很急,回过头来说道:“不是,是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可能对我们有帮助。”
听道这话,陆羽和边强不由一楞,然后一起说道:“怎么,她知道那个地方?”
魏明点了点头,这时他们四人已经过面馆进了它后面的一个院子子里。
“阿婆。”魏明轻轻地喊道。
“阿婆!”声音大了一些,很快院子里的一间房里闪出了一个身影,是一个佝偻的老婆子。
她抬起头来冲魏明招了招受哎了一声算是答应。
“几位客人进屋来坐吧。”老太婆说道,然后转身进屋去了,魏明给陆羽两人介绍道:“她姓王,是一个垃圾工,我们叫她王婆就是了。”陆羽和边强点了点头。然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老人的屋很乱,角落里堆积着很多垃圾,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陆羽四人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但却不好表现出来,忍着臭味在屋内坐下了。
“你们真的是探员吗?”老太婆问道,语气中透着谨慎。
四人几乎是一起点了点头,魏明还不忘把身边的陆羽指了指说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陆羽探长啊!”
老太婆眯着眼看了陆羽一眼,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神色,只是象征性的哦了一声。
老太婆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你们是想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常有陌生人出入的地方?”
陆羽笑了笑说道:“是的,找到这个地方这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你知道这个地方?”
王老太撇了撇嘴唇缓缓地说道:“唔,我也不知道那地方是不是你们所说的地方,但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下。”
陆羽一听这话眸子里不由亮了几分,虽然还没有证实这地方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但陆羽心里却已经认定无疑,因为考虑道王婆的特殊身份,陆羽相信她能够敏锐地发现附近什地方陌生人出入较多。
王婆那沙哑的讲话声打断了陆羽的思维,王婆说道:“我在这一块捡垃圾都有十几个年头了,这巷子有几个弯几道坎的我都了如指掌,所以这个巷子里住了些什么人我是清楚得很呢!”
陆羽点了点头,这也正是自己相信她的原因。
“你们说的地方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也只想到了这一个。”王婆思索着说道。
“是什么地方?”陆羽三人一起问道。
“在巷子深处,那里住的居民比较少,一幢双层楼房,他们聚会的场所是设在楼上的,但是这些陌生人进去后就封闭起来了,我每次都在附近拾捡一些塑料瓶之类的东西。”王婆说道。
“你记不记得这些陌生人都是什么时候到那里去?”陆羽问道,这个问题是至关重要的。
王婆仰着头想了一下回答道:“是周末吧。”
听到这句话陆羽心里长长出了口气,说道:“确切点说应该是在周六吧!”
王婆皱着眉头唔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是的,是在周六。”
魏明和边强两人一听此言不由同时拍起了巴掌。嘴上感慨道:“头儿,准是那里。”
“这下好了,地方找到了,谜底很快就可以揭开了。”
陆羽的脸色也显出了激动之色,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的光芒。
在王婆的引导下陆羽一行来到了那幢建筑楼下。楼房里显得很安静。
“今天星期五是吧?”陆羽用询问的语气问一旁的魏明道。
“不错。”魏明点头回答道。
“里面没有人吧,我们可以进去看一下。”莫南说道。
点了点头,陆羽带头走了进去。
四人慢步走了进屋,陆羽扫视了一下四周见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在一楼仔细检查了一下大家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线索。于是大家略带失望的向楼上走去。
上了二楼一些桌椅有序地摆着,这让陆羽四人心里隐隐泛起希望。
莫南和边强的目光同时被那些桌椅吸引住了,桌子上面有一些涂鸦,这可能是来这里聚会的人随手留下的,说不定里面就蕴含着什么秘密呢,想到这里,两人不由都走了上去,将头凑到桌面上认真看了起来。
桌面上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莫南看得一头雾水,全是什么光,呼唤,感恩之类词汇组成的长句,耐着性子莫南一张桌子接一张桌子看了下去,当他看到第二排的一张桌面上时,桌面上用黑色炭素笔写着的一句话让莫南心中不由一震。
当光明与天眼同时闪现,那是故人对你的招唤!
莫南挠了挠头,心里纳闷到,这话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就在边强和莫南在那些桌面上细心检查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涂鸦时陆羽却撕开一包巧克力豆咀嚼起来,他的眼光落在了四周的墙壁上,他发现这些墙壁都刚刚粉刷过。魏明在走廊外面检查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走进来对陆羽说道:“头儿,我发现这幢楼安在厕所旁的水表已经停表了。”
“是吗?”陆羽抬起头来看了魏明一眼,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那就说明这里不再有人住了。”陆羽说道。
“应该是吧,我想他们明天是不会来这里聚会了。”魏明耸耸肩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了,既然他们都已经放弃这里做为他们聚会的场所了他们还把墙壁粉刷一新作什么?”陆羽说道,面带疑惑。他吃的这一包是花生巧克力豆,也就是在巧克力奶油里面裹着一颗香脆的花生,这种巧克力豆吃上去有别样的味道。又丢了一颗豆进嘴里,陆羽却不由皱起了眉头来,并很快将口中的巧克力豆残渣吐了出来。这颗巧克力豆里面的花生是坏的,难怪陆羽吃到嘴里一股怪味。
“真是过份,里面给我包一颗烂掉的花生,非要吃下嘴里了才知道。”不过说完这句话,陆羽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并很快扭过头去看着那被粉刷一新的墙壁,脸上显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呃,也是啊,是不是卖给了别的人而人家想做一下装修?”边强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陆羽揺了摇头说道舒开眉头说道:“不对,你们看,这墙壁粉刷得很粗糙,而且如果是要做装修的话怎么只装二楼不装一楼,当然你可以说他还没来得及装修一楼但是我觉得这里面存在一种更大的可能性!”
说完环视了一周,见众人脸上都写着期待的神情,陆羽张张嘴准备继续下去,可就在这时魏明却聪明地喔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头儿的想法了,你是说他们粉刷墙壁是为了掩饰这墙壁上的一些东西?”
陆羽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视线再一次放到了对面的墙壁上,说道:“对,是刚才那颗坏了的巧克力豆给了我启迪,因为有外面奶油的包装里面就算是装着一颗坏了的花生我也发现不了。或说这颗坏了的花生就是在外面奶油的掩饰下才骗过了我的眼睛,而给墙上面粉刷也是一样的道理。”
众人闻言不由连连点头。陆羽继续说道:“确切点说,他们是在某一面墙壁上留有图案,如果只粉刷有图案那面墙壁的话又怕适得其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干脆全部刷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本打算连一楼也会粉刷的。”
“那我们等他们再来刷一楼的时候抓住他们问个清楚不就行了。”莫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魏明支着下巴说道:“他们不会来了,我们今天进这幢房子的事情他们不会不知道的。”
陆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魏明的观点。
“那我们怎么办,岂不是又没线索了?”莫南摊开双手感慨道。
“怎么没有,这上留下的图案可能就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啊!”魏明回答道。
“可是它已经被掩盖了啊,我们怎么可能看得到?”莫南说道。
陆羽这时笑了笑,看了莫南身边的边强一眼说道:“庆幸的是这些墙壁刚刚粉刷不久,把外面这层粉饰去掉就可以还原本来面目了,强兄,给技术科打电话吧!”
边强点了点头说道:“对,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我现在就打。”
随着技术人员有条不紊地工作,退去粉饰后的正前方墙面上慢慢显出了一个图案来。等到那个图案显出一大半时众人心里不由一惊,那图案不正是那些自焚者死前留下的眼睛图案吗?只是这个眼睛图案显得相对较大,占了整个墙壁的一半面积。
“这里画这么大一只眼睛,是什么意思?”莫南忍不住问。
陆羽看着那个眼睛图案久久出神,然后他回答道:“我感觉这里像是一个教会进行教义宣传的地方。这个眼睛图案可能就是这个教会的教徽。”
“为什么?”众人忍不住问道。
“暂时也只是一种猜想。”习惯性地,陆羽撕开一包巧克力豆丢了一颗进嘴然后说道:“大家想想,死者自杀方式都是自焚,死的时候都留下了一个眼睛图案,这看上去似乎很神奇,但仔细想一下就不难发现,这就像是他们都在按着一种即定的规则办事,只是这个规则只有他们知道,只对他们有效而外人无法理解,那么这些规则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灌输到他们头脑中去的呢?显然有一个制定规则的人或是组织,而要想人们遵守自己定下的规则那么就一定要控制住他们的精神思想,说到精神思想的控制就不能不想到教会了吧!而且这么多人从不同的地方在固定的时间来到同一个地点集会这就很接近于教会传教的形式了。”
看见众人不住地点头表示肯定,陆羽无疑受到鼓励又吞了颗巧克力豆继续说道:“而这个教会宣传教义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这幢房子里,而且我们还知道这个图案在自焚者的精神世界里是有着特殊含义的,从我们在相馆的木柱上面发现这个眼睛图案可知,这个图案还是刺激自焚者自杀的重要因,只是我在想为什么照相时看到这个图案会成为他们自杀的诱因,是不是这个给他们心里产生了一种暗示呢?”
随着陆羽的疑问,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显然大家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但很快,莫南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来,脸上还闪着几分略显激动的亮光,急急地说道:“对了,陆探长,我在有张桌面上看到过一句话,可能是某个信徒留下的,那句话我一直觉得眼熟这会儿终于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我先带你去看一下。”
看着莫南略显激动的表情,陆羽心中不由闪过一丝亮光,点头示意莫南带他去看看那句话。
莫南将陆羽等人领到了那张桌子面前然后指着上面用炭素笔写着的那句话说道:“快看,就是这一句。”
众人定睛一看,桌上面写道:当光明与天眼同时闪现,那是故人对你的招唤。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陆羽不由皱起了眉头,这话里面隐藏着些什么信息呢?但可以肯定这和自己所提到的心理暗示肯定有关系,而天眼一词引起了陆羽的注意,这个天眼指的是什么呢,莫不是指的那个眼睛图案?那么光明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突然,陆羽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脸上露出了一幅轻松的神色。
魏明看了陆羽一眼,从陆羽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有答案了,于是问道:“头儿,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不妨说出来听听。”
看着魏明略显自信的表情,陆羽笑了笑说道:“我看你的表情,知道你想得也差不远了,不如你来说吧!”
魏明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道:“好吧,我是这样想的,句话里面有三个词我们需要注意一下,天眼,什么是天眼,这让我想到了那个不断出现的眼睛图案,我想天眼就是指的这个东西,那什么是光明呢,初想一下觉得有些茫然,但接合到后面闪现一词我突然有了灵感,相机拍照的那一瞬间发出的白光不就会给人一种光明的感觉吗,而且是闪现出来的,这样叶志文他们在照相时当相机闪光前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正前方木柱上的眼睛图案就恰好构成了第一句话,当光明与天眼同时闪现。”
吞了口唾沫,魏明继续说道:“那再来看后面一名话,那是故人对你的招唤,这句话很好理解,就是说当你同时看到光明和天眼出现在你面前时,那就是你的朋友在向你招唤了,这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说完魏明长吐了一口气望着陆羽说道:“怎样,我说得对吗,头儿?”
陆羽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子进步不少,差不多全对了,只是在对故人的解释上差了一点,这句话中的故人并不是朋友的意思,而是已故之人,换句话说也就是死去的人对在生者的招唤,而且我想这个已故之人一定还是生者极为怀念追忆的人。”
听完魏明与陆羽两人的精彩发言,边强脸上虽然闪过一丝信服的神色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说得倒是不差,只是这些都只是我们的主观推测,没有证据啊!”
陆羽和魏明对望一眼,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可是莫南这时却一拍掌说道:“证据我有!”
三人闻言大惊,不解地看着莫南,脸上都挂着一幅怀疑的神色。但莫南却并不慌张,慢慢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刚才我不是说我想起曾在哪里见过那句话吗?”
“对啊,你是在哪里见过那句话的?”魏明忍不住问道。
“在我的影楼里,呃,确切点说是在影楼原来主人的卧室里见过,不过是写在一本书上的,当时我看那书上面写的东西很奇怪就丢一边了,现在想来那书就应该是这个教会的传教手册了吧!”莫南回答道。
一听这话陆羽脸上不由泛起几分神采,大声说道:“这真是太好了,这个教会很明显是带有邪教性质的,找到他们的宣传手册就找到铁证了,应该让政府加以取缔,并上电台将他们宣传的荒繆理论剖析清楚,发动市民一起来搜寻这个教会的踪迹,要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众人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魏明和边强都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起来。
而这时莫南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着陆羽问道:“陆探长,可是那个鬼魂影碟的事怎么解释呢?”
莫南的这问题顿时把众人的思维一下子拉了回来。
“是啊,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啊!”边强跟着感慨道。
陆羽撇了下嘴回答道:“那个事我已经交给研究所去研究了,我想他们会给我们一个科学的解释的。”
众人闻言,略带疑惑地点了点头。
昨日影楼里。
莫南费了好大劲总算把那本黄皮书找到了,就在大家都庆幸这一主要证物找到手时,陆羽却坐到一边陷入了沉默。
莫南泡了茶给三人端上,魏明将茶献到陆羽面前不解地问道:“头儿,案子都搞清楚了,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陆羽接过茶轻呷了一口,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值得高兴,只是这件案子让我心里感觉很沉重。”
“为什么?”魏明的问话也引来了边强和莫南的注意,他们都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陆羽,等着他的回答。
“其实大家仔细想一下,这个教会之所以能够吸引到这么多信徒,只是利用了他们孤独怀旧的心态,宣传可以让他们脱离孤独的世界,找到自己所怀念的人。”
“我在想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会感到孤独,觉得世界变得冷漠起来,你们想一下罗婆吧,她的女儿和儿子和她生活得很远,女儿还好一点,是因为工作忙无暇照顾她,而儿子则干脆是不搭理她甚至连罗婆死后都不来多看两眼。”
陆羽这番话说完魏明三人也不由轻轻叹起气来。陆羽继续说道:“正是这种日益强烈的孤独感促成了他们的怀旧情绪,这种怀旧是对以前一些美好时光的怀念,可能是对某一个人的怀念,也可能是对一处景物的怀念,这样想来,莫南兄弟楼下挂着的那些老照片的确就成了很吸引他们的东西了。”
特意看了莫南一眼,陆羽说道:“而你挂在楼道口的那一幅油画则可以给看的人一种错觉,因为本身那幅画是一幅抽象画,给出的信息是不完整的而剩下的信息则要求看的人自己去补充,伦敦城市大学的摩尔根教授说,我们所见的一切都是产自我们大脑之中的虚拟现实系统的一种幻觉,我们可将这种感觉称为受克制的幻觉。但是,如果输入我们大脑的是一些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东西,那么我们看到的也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东西。如此说来,当一人满脑子装着的都是某一个人的影子的话那么他很容易就将剩余的信息按照自己意中人的模样去补充,这样一来就会觉得那幅油画像自己所想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莫南和边强又一次轻轻叹息起来。魏明在心里嘀咕道,难怪我看着像小蝶,而莫南也忍不住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看那幅油画总觉得像智子。”
“智子,谁是智子,你女朋友?”魏明忍不住追问道。
莫南摇了摇头说道:“哎,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了,她已经跟一个商人出国了,她可是一个喜照相的女孩。”
看着莫南脸上略显酸楚的表情魏明说道:“看得出来你还是很喜欢她?”
莫南点了点头:“我躲到这里来就是想忘了她,可是我发现要做到这一点好难,我还是会经常翻我曾经给她拍的照片,会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慢慢来吧,时间也许是忘记伤痛的良药。”陆羽轻叹一口气说道,这句话出自他的心间,是有感而发。莫南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而魏明坐不住又开始把话题拉回到了案件上来,他接话道:“那么,也就是说叶志文等人来相馆照相的时候其实已经受到了多重心理暗示,第一重便是一楼的老照片勾起了他们心里的怀旧之情,而楼道口上的油画则让他们误以为是看到了自己所怀念的那个人,后在照相时因为那个天眼的缘故让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坚信那是故人在对自己招唤,于是回家自焚身亡。”
陆羽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其实,也不一定是要看到天眼才会自杀,如果过度的思念一个人同样会造成自杀,比如桑介,他没有照过相吧。但他女友的死让他思想上严重受挫最终他自焚了,而这幢影楼原来的男主人我想也是这个原因吧,这一点从他卖回这幅油画而且经常关在房里不出门这些举动中可以看出来。”
边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么说到底,杀掉他们的其实是孤独!”
没有人回答,现场陷入到了一片沉默之中。
从昨日影楼里出来,陆羽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医院看望洛可,于是和魏明等人简单交待了一下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驶往市第三人民医院。为了查这件案子,这两天陆羽可没少忙活,现在好了,案子弄清楚了终于可以去医院好好看望一下洛可了,不知道她现在恢复得如何了?还有那个白面男生,他真的是洛可的男友?陆羽不由在心里问自己道,其实这个问题这两天不时都会串出来困扰自己,如果是真的话,陆羽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到了医院门口下车,陆羽买了一束花抱在怀中直接向60210号病房走去。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洛可了陆羽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他还在考虑着把自己最新侦破的案子如何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也让她高兴一下,可是当陆羽走到60210病房的窗口处时他那原本疾驰的步划却猛然顿住了。
透过玻璃窗户看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洛可的床边细心地给洛可喂着汤,而洛可则不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只这一眼,陆羽便感觉浑身冰凉,身子僵硬在了那里,看着眼前那一幕温馨的画面,陆羽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自己有必要去里面掺和吗?回过神来,陆羽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那束花放到了窗户上,然后才回过身大步离开。
凌完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汤煲,笑了笑冲洛可说道:“嗯,喝光了,我去洗盒子。”
洛可笑着点了点头,出了门凌完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瞟到了窗户上的那一束花,疑惑地抬起头向走廊那边看过去,凌完峰顿时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心里不由一惊,是他?
拉下脸孔,快步走上前将那束花拾起走到一个垃圾桶前,随手一抛,那束还鲜翠欲滴的花便埋进了垃圾堆里。
回到侦探社坐定,陆羽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在面用黑色钢笔写下了一行字――陆羽手记:当影子成了你最后的朋友时,他也便成了潜伏在你身边的杀手。
一周后陆羽来到了递交鬼魂影碟的研究所听取最终的研究报告。
接待陆羽的是一名老教授,他扶了扶眼框在陆羽对面坐了下来。
露出一幅亲切的微笑,老教授说道:“很高兴见到你,陆探长。”
陆羽回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说道:“我也一样。”
老教授把碟片交还到陆羽的手中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所谓的鬼魂现象其实是不存在的。”
“是吗,那是什么原因呢?”陆羽问道。
“嗯,是这样的,这张碟片之前曾经拍摄过一次录象,而且那次录象中也有那个女子,也就是你所说的桑介的女友。”
听到这里陆羽点了点头,因为他听莫南说过,他曾为桑介和他女友拍过两次相,第一次是他女友生日时,而第二次则是他们结婚时。扶了扶镜框老教授继续说道:“只是后来相馆的主人再为桑介他们拍摄的时候,在冲洗这张碟片时,没有将原有图像冲洗干净,就又用去录制新的影象,所以导致了两个图像形成了串图。”
听完这番话,陆羽心中的疑惑这下彻底解开了。莫南曾说他们摄相后一般不会留备份,所以要删掉。于是他就将桑介和女友过生日时录的那张碟上的影象资料冲洗掉,再去为桑介和他死去女友结婚拍摄,但由于碟片没有冲洗干净,由此造成了串图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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